他被祝微带着摔在了地上后,太监们一拥而上,祝微却发了疯似的不许任何人靠近,他把秋泓抱在怀里,如疯似癫地说:“先生,朕求你,求你救救我吧。”
秋泓的嘴唇被他咬破了一块皮,此时正往外淌血,他想要推开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的祝微,可身上缠绕着的两只手却越收越紧。
“先生,我带你走。”祝微一打横,把秋泓抱了起来。
据后世考证,天极皇帝身高不过五尺,和他的长缨处总领大臣秋泓比,足足矮了大半头。而事实也证明,后世的考证没错,祝微哪怕是在发育期个子窜了又窜,也没窜过身量颀长的秋泓。
于是,众人就见他歪歪扭扭地把人抱起,又歪歪扭扭地把人摔在了地上。
王吉实在看不过眼,只得上前道:“陛下,秋相还病着,您可别再……”
“住嘴!”祝微猛地一挥手,不知是要驱赶什么,他大叫道,“你们谁都别想碰他!”
秋泓此时终于察觉了出来,祝微的精神很反常,他不是喝多了,而是上瘾了。
“谁给陛下吃了阿芙萝?”秋泓怒道。
王诚缩在王吉身后,不敢吱声。
“混账东西,”秋泓挣开祝微的怀抱,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跟着他们二人的这群太监面前,“你们,你们这些阉人,不教陛下好的,竟然带着陛下……”
“先生,”祝微一把拉过秋泓,“不怪他们,不怪他们……是朕要吃的,是朕每日闻着阿芙萝的香气才能入睡的,先生,我……”
秋泓看着他,一时无言以对。
“秋相,送陛下回去吧。”这时,王吉说道。
祝微却死死地拽着秋泓:“先生,朕不走,朕哪里都不去。”
不知是不是阿芙萝草花的副作用,祝微忽然满脸是泪,他抽了抽止不住往下淌的鼻涕,把脸埋在了秋泓的怀里:“先生,你带我走吧。”
“臣……带您去哪里?”秋泓无可奈何地问道。
“哪里,都行。”祝微轻叹一声,“朕今夜不做皇帝了。”
不做皇帝做什么?祝微说,他要做秋泓的学生,做秋泓独一无二的学生。
直到躺上长缨处斋书房里的床榻,他口中仍旧念叨着这样的话。
“先生,”祝微喋喋不休,“你知不知道,在京梁的某一夜,你和李岫如在北敬阁后面的暖庐里缠绵,而我,恰好在那晚,从奶娘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跑出了内廷。当时我本想去找你,谁知我还没敲开门,不过是刚走到窗户下,便听到你们二人交合的声音,我,我真是好难过……”
秋泓紧锁着眉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