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考试头筹又怎样,还不是要卑躬屈膝给他当奴才。
这种时刻想压他一头的感觉从前还可以被他压制在心底,自从谢衡叛逆,便开始肆意蔓延。看着谢衡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
他死死瞪着谢衡,扯着嗓子喊:
“胡将军,还不动手?”
被点名的胡将军心中恨恨,想他身为勇猛无双,风光无限的大将军,曾几何时,也是太子的座上宾。朝夕之间,竟被太子大吼,又被一个小辈拿捏。
他不甘心,可收进怀中的银锁时刻提醒着他,他乖孙还等着他救命,绝对要忍住!忍不住也要继续忍!
五大三粗的男人默默叹气,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声劝:
“殿下,咱们的事情似乎出了点问题,这人,不如先留着?”
事已至此,宋君昌又不是个死人,哪能察觉不到出了问题。
可现在,所有问题都不及杀了谢衡重要。
他背手发怒,威胁道:
“你不杀他,我就先杀了你。”
宋君昌无儿无女,没有羁绊,没有弱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
胡将军不同,他杀不了谢衡,因为谢衡牵动着京都胡家家眷。
他也不能杀太子,因为太子再怎么大逆不道,那也是圣上嫡子。太子若出事,他就是有一千个理由,圣上也必定会迁怒到他身上。
可他当然也不愿就这么做人刀下亡魂。
面对宋君昌咄咄逼人的气势,胡将军突然有些后悔。要是他不被金钱蒙蔽,也就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殿下……”胡将军为难地说,想开口解释自己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可他也清楚,太子不会理解。
就在这时,一道清淡嗓音打断他:
“胡将军,将在外,可不受君令。”
谢衡知道太子不会轻易亲自动手,因为太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打不过他。
以他俩现在的关系,太子动手,他势必会还手。
那么,动手就意味着打脸,他当然不愿贸然出手。
谢衡始终平和冷静,像是一个执棋者,早已把控棋局,稳操胜券。但这也只是像而已,从踏入江州开始,每走一步,他也是如履薄冰。
因为不管再怎么运筹帷幄,上一辈子,他死在了这个地方。
世道轮回,谁能保证,他就一定可以改变命运?
只不过,他不能慌,不能怂,不能让人看破底气不足。
“太子已到,我跟胡将军说的话,很快便会得到验证。还有一天时间,胡将军还可以考虑,我只希望,胡将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施施然离开,任由宋君昌气得浑身发抖,真的开始拔剑。
胡将军见谢衡跑掉,留他一个人应付太子,暗恨一声,一边抵抗一边试图劝说:
“殿下,事情败露,应该及时回头,减少损失。您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只要服软,圣上一定会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