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晴暗道:“笨蛋,人家为了你偷偷学下棋,你又不注意人家,当然不知道人家做了什么。”她拿出藏在袖袋里的一个布包,塞到了郭朗怀里:“真的真的,不信的话,你明天晚上把她约出来,和她下一盘棋,便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了。这就是你要替我送给张师姐的礼物,可千万藏好了,一定要等她来了,再拿出来给她。”
郭朗挠了挠头,掂了掂接过的布包,若有所思道:“行,既然明日张师姐过生辰,我也顺道给她个惊喜。明天晚上,我把我们两个准备好的礼物一块送给她。”
四
张道英的生辰如期而至。
这一日,当阳山的众弟子聚集在一起,一大清早就在膳堂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邀请张道英前来和众弟子一块用早饭。
江西晴随张道英一起去了膳堂,众弟子纷纷向张道英祝贺生辰之喜,不少弟子还端上生辰礼祝贺张道英。
张道英面露笑容,平静地对众弟子说道:“我又不是。你们呀!唉,真是多谢你们了!”
众人簇拥着张道英占主桌坐主位,一个平素与张道英交好的师妹,亲自下厨煮了碗面呈给张道英。
张道英与众弟子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早饭用毕,众弟子欢欢喜喜地散去,张道英陪江西晴去射箭场练习射术。
江西晴练完射术,半日又过去了,午时将近。
今日是张道英生辰,江西晴想到张道英奉师命,陪着她在这射箭场练了几个月的射术,足足浪费了她许多练武的大好时光,江西晴不觉心生愧意。
“张师姐,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师姐,生辰快乐,希望你日后得偿所愿。”
张道英似是没想到江西晴会在这个时候开口祝贺她,她愣了片刻,笑道:“江师妹,你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总做一些奇怪的事,说一些奇怪的话。”
“奇怪,我这叫奇怪吗?”
“奇怪,当然奇怪,你怎么没头没尾地就突然祝贺起我来了?今天早上,大伙一块祝贺我时,你怎么在一旁默默看着不开口呢?”
“张师姐,你以后就明白了。我们快去用午饭吧。师兄师姐他们说不定又做了许多好吃的招待你。”
一天飞逝,太阳落山后,当阳山的弟子齐聚膳堂享用晚饭。
郭朗趁着人多热闹的时候,悄悄走到张道英面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张道英。
张道英看见递信者,脸色绯红。
“张师姐,接着。待会儿你回屋后,记着拆开信封看里面的信。”郭朗笑道。
张道英抬头看了郭朗一眼,“好。”她接过信,立刻低下头,转过身去了。
江西晴掩面笑道:“张师姐,郭师兄已经去别处了,你还背过身干什么?”
张道英羞恼地瞪了江西晴一眼,她把信收进袖里,不再和江西晴说话。
众弟子吃饱喝足后,各自散去。
江西晴同张道英一起回到住处。
张道英一进了屋子,就迫不及待拿出郭朗送给她的信,她看完后,极其珍重地将信收好放在柜中锁了起来。
江西晴在屋中洗漱了一番,脱了外衣上了床。她打了个哈欠道:“师姐,我困了,今天我就早点上床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张道英坐在梳妆台前,应声道:“你……你先睡吧,我再看会书。”
过了一会儿,屋中寂静。张道英起身走到江西晴床边,低声呼唤道:“江师妹?江师妹?”
一连唤了数声,江西晴毫无反应。
张道英想,江西晴定是熟睡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吹了烛灯,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关上了屋门。
待屋中归于沉寂,屋外亦无人声脚步声,江西晴踢翻被子,跳下床,赶紧收拾包袱,带上金鳞刀,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屋子。
出入当阳山宗门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直通正门的山路,正门每天有弟子守值;另一条路就是走后门,后门是扇小门,李武子在后门养了条大黑犬专守此门,且此门平常都落了锁,只有李武子和少数几个掌管采买的弟子拥有钥匙。
江西晴不管走正门还是后门,被人发现的风险都很大。可她是习武之人,又轻功了得,翻墙而过对她来说也不算难事。她背着包袱,悄悄溜到灶房后面的一棵柳树下,施展轻功,飞到树梢,又双脚一蹬,越过宗门围墙,落到了墙外。
宗门外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江西晴回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当阳山宗门,心中忽然有了几分不舍和留念。
江西晴狠了狠心,对着这面墙拱手一拜道:“师父,张师姐,还有各位师兄师姐,我们来日再见!”说完话,她转身没入了黑乎乎的密林中。
后山小亭里亮着一盏灯,郭朗满心期待地站在亭中等待了许久,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他笑着转过身道:“你来了,张师姐!”
张道英羞涩地走进亭内,她指了指亭中桌上的那盘棋道:“今日,你怎么突然约我下棋来了?”
郭朗道:“是江师妹告诉我,你很会下棋。哦,对了,你瞧,我怎么忘了,今日是师姐的生辰,我还未恭贺师姐生辰之喜,望师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