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萧王府姓萧,不姓谢。”
玄七神情微变,没料到王爷竟会给一个女子撑腰,待多年爱妾甚至是如此重罚。记得在幽州时,王爷突然令他去查葛村的槐恩夫妇,然后又在玄七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带她回京州,可他在村民跟前自称是死者槐恩的兄长,却将此女子纳入后院。
难不成王爷真有弟弟?那此行迹是照顾寡嫂?
玄七不敢多问,领命照做。
茗水居。
“啪——!”青花瓷茶盏应声碎裂,浓郁的茶香外溢开来。
屋内的婢女们见状,忙跪成一片。
“王妃息怒。”
“王爷居然在那个贱人住处待到子时?”
小莲宽慰:“王妃莫恼,宝华轩夜里未曾叫水,大抵没有那厢子事。”
“你以为本王妃气的是这事!她们若只是闲谈,岂不是更糟?难不成那个低贱女子还是王爷的红颜知己?”谢霜伊绞紧帕子:“晚膳时还装的那般满不在乎,一出膳厅便急着哄去了,说到底说到底他只是在我跟前做戏,怕我又害了他的心尖宠。”
众人寒噤,小莲欲言又止,安抚着:“兴许,王爷不知晓呢。”
“你不必说这话。”谢霜伊颓丧地坐下,失神地看着指尖被抓皱的帕子:“他若不知,又怎会在温乔出事后疏远于我?他从一介草莽,到如今官至一品,有什么能藏过他的眼线?我那时也确实存了侥幸心理,他不拆穿我,也不过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小莲,你说他是不是从未爱过我?两年了,他再也没来过茗水居。”
“王妃莫要这样想,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成婚五年,相互扶持了五年,自然是有情意的。”小莲顿了顿:“王爷的性格您又不是不清楚,他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小莲没有直说,但谢霜伊清楚她话中之意,鼻尖不由得发酸,撑着下巴,无声落泪。
“因为温乔的事,害得王爷王妃生了间隙。此次王妃何不大度些?”小莲拢紧长指,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委婉小心:“偌大的王府总不能真的后继无人罢?”
谢霜伊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终是忍不住低声呜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翌日,天还未亮透,冷云枝迷迷糊糊听见院子里的敲门声。
她伸了个懒腰,洁白圆润的脚趾从薄薄的被褥里探出,冷云枝撑着手坐起身来,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然后半眯着眼极不情愿地披上大袖,走到了院门前。
院门刚一打开,李掌事带着底下的仆人们跪成一片。
“自云夫人入府起,小人多有怠慢,今日特来领罚。”
整齐的喊声顿时把冷云枝的困意震碎了,她有点受宠若惊,回想起昨夜的事,眸色转了转:“王爷嘱咐的?”
“正是。”李嬷嬷一抬头,后脚跟碰到肿起的屁股,痛得面色扭曲,咬着牙解释:“从前不知云夫人身份,还以为是来王府暂住的,所以不敢来宝华轩多加叨唠,往后我等定当对云夫人前倨后恭,还望云夫人能宽恕老奴这次。”
“你受伤了?”冷云枝将她方才反应看在眼底。
“都是老奴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