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晩的哭意止住。
是啊,如果蒋淑宜把这件事告诉江世子,恐怕饶不了她们。
不行,她必须尽快回府找娘。
欺负
目送蒋晩离开,蒋淑宜也打算进屋。
“原来你是外室。”
身后,一道声音制住她的脚步。
说话的是昨日在溪边议论她的妇人,那平凡的声线里赤裸透出出鄙夷之意。
外室,为人所耻。
蒋淑宜背对着妇人,阖上双眼,拿着妆匣的指骨不自觉用力泛白。
敛住情绪后,她徐徐转身,朝着妇人侧目微睨:“那又……关你何事?”
妇人被噎了一句,抱着木桶走了几步,梗着脖子回头放话:“呸,小娼妇,你给我等着。”
等着?
蒋淑宜自问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对这妇人有什么过激的言行。
等着便等着。
要说自已唯一对不住的,也只有徐清樵一人。
那厢,徐清樵专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再一次蘸墨写字,手腕一顿,他总算发现墨的端倪。
似乎今日的墨汁格外的好,清而不浮,湛湛如睛,写在纸上也不会洇开。
再细看这方墨,手打得平滑干净,泛着油墨色光泽,明明是一方新墨。
适时,张阿牛睡醒起床。
他一向日上三竿才起,见徐贡生对着墨发呆,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那是蒋小娘子给您去街上捎的,我瞧您那墨快用完了,直接给您换了。”
徐清樵问:“这墨多少钱,可有付给人家?”
“蒋小娘子说没几个铜板,不用付了。”张阿牛打了个哈欠,转头又回屋了。
这墨没几个铜板?
徐清樵虽未用过徽墨,却也是见过徽墨,更是知道徽墨价值千金。
当即翻箱倒柜,找出所有钱,一个个铜板数过去,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