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指尖温柔干燥。
漆黑的房间里,郁长官冰魄一般的眼眸一眯,泛出一些危险的红光,声音极轻,“有人来了。”
外头的走廊上。
先前因受了刺激、一时放不下面子跑出门的任乔楠,这会儿又重新出现在这里,身后跟着魏致。
任家父母和几个亲戚宾客则走在前面。
“小楠,你真的看见澜澜出门了?”
听说盛澜''私''跑出去,刚才特别心疼这个孩子的乔纳森夫人也跟了上来。
乔纳森夫人可是公爵夫人,又是贵族圈的顶级名媛,她问话任乔楠不敢不回答。
任乔楠模样严谨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乔纳森夫人。”
“……刚才我朋友魏致有事要提前回去,我出去送他,没想到他走了一会儿就回来,说看见了小澜,还有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任乔楠的语气又扬起深深的自责:“一定是我的原因,盛澜他生气了,所以他才,连休息一会儿都不肯,就出了门……”
边走边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门外。
透过门缝看不见房间里面有任何亮光,应该是没有开灯。
任父直接上前去扭盛澜的房门。
门被锁上了,任父给管家使了个眼神,管家立即上前开门。
他紧张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夫人是有让他看住澜少爷。
但很明显,这会儿老爷需要澜少爷不在房间。
跑得越远、越没踪迹越好。
须臾后,管家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液,紧张道:“门被反锁了。”
门被在里面反锁,常规思维就是人还在里面。管家明显觉得老爷身上的气息一沉。
魏致也有点着急,他想说那个跟盛澜在一起的人是郁诚晏,这点高度那个人还需要走门?
但奈何任家父母并不是很喜欢他,魏致自知自己这种没背景、且还没闯出什么名堂的学生是无法获得伯爵的信任和欢心的,至少任家父母对自己与对纪桂泽的态度就千差万别。
这个时候,魏致不方便插嘴。
他表情阴鸷地咬了咬牙,又看向了一旁的任乔楠。
楠楠竟然丝毫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不信跟盛澜在一起的人是郁诚晏。
可如果不是郁诚晏,那自己是被谁踹的?还能有谁……一脚就把他踹飞?!
魏致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将自己被踹进墙里、因此受伤的伤口展示给任乔楠看。
那是弱者的象征。
他就只能想办法证明——
盛澜不在房内,就是个极好的证明。
这间房间只有一扇窗户,下面一整排都是光秃秃的墙壁,那个弱A,肯定做不到靠自己离开这间房间。
他不在房里、想要出入任家如无人之境,那就一定是有厉害的人带他出去了。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证明。
而刚刚他已经带楠楠翻进这个屋子看过,里面的确空空如也,盛澜不在里面。
但楠楠依旧不信盛澜是跟郁诚晏混在了一处,他甚至没仔细听魏致所说的消息,只是急匆匆地下楼,将楼下院子里不肯散去的人都引了上来。
魏致大概知道楠楠的意图,腹部依然残存被郁诚晏踹飞时的痛楚,他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但也想在楠楠面前立功。
情急之下,魏致刚要说话。
“让开,我来。”
任乔邦已经大步流星来到房门口处,一脚踹向盛澜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