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殷也没闹她,他静静地欣赏着乔奈的忧郁满足地带笑。
回到家半夜大雨倾盆,被雷声吵醒的乔奈起床,晚饭时由于梁贞没有回来,大家忙着梁母在外的展览,她和李阿姨两个人一起吃的饭,吃罢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电闪雷鸣,乔奈没有开灯,拉开椅子入坐到桌边上,她随意翻开写给奶奶的日子,不知不觉间一本百来页的厚重笔记快写到结尾,又不知从何时起日记的内容全变成关于一个人的名字。
梁贞……她苦涩得想哭。
连自己什么时候站在梁贞床前都不知,梁贞睡觉房门极少反锁,她轻而易举地小心推开,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凝视着梁贞的睡颜。睡着的梁贞面容如此恬静,外面风吹雨打,他的眉间只有一片安宁。
她罪恶的手指爬上梁贞的额头上,隔着手指落在梁贞额头上一个亲吻,随即她膝盖跪下来,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和律动。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荒唐的错事,乔奈顿时起身,慌乱地赤脚踩着地毯回去。
门小心反锁,扣上门扉的刹那间,梁贞的眼睛几乎同时睁开。
他在黑暗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情绪如夜色下的海面,翻涌变化可能仅在一霎。
……
隔天天晴,风和日丽。
仿佛一切未发生,乔奈照例到点赶在餐厅里用早餐。
梁母利用这个时间邀请全家去观展:“今天是开展的日子,大家吃完千万别忘记!”
晚上必定要庆祝一番,梁母和李阿姨提醒别准备晚饭,赞助商有订好庆功晚宴。
“我等下晚些过去,”梁贞切着面包说,“我先去接一个人。”
乔奈明媚地笑着问:“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听到她的问题梁贞没说话,乔奈抿口无味的牛奶,装作不经意瞥了眼梁贞,对方表情淡淡的,放下手里用餐的餐具,急着说:“我吃饱了,你们慢些用。”
他吃完急匆匆地上楼收拾。
乔奈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再开口。
梁母没有看出自己儿子哪里不对劲,她心思全牵挂着展览,喜上眉梢,“乔奈,等下你可以带你朋友一起来参观,我有特意为你留几份帖子。”
“谢谢,太好啦。”乔奈面上满脸期待地道,她只关注着楼上的声息,没过几分钟梁贞胳膊上挂着外套下楼,没和往常一样先和乔奈打招呼,而是直接推开大门走出去。
“看来是接很重要的朋友,”梁父见此好奇,“不知道是哪个。”
这顿饭注定吃得不安逸,梁贞急着接人先走,梁母很快接到赞助商的电话要赶着去画展,梁教授今天特意为展览的事向公司请假,当然和梁母同往。
走前梁母和乔奈说:“你吃完慢慢来,有朋友需要带上的话等下可以叫司机来接你们。”
梁家的司机倒没用上,等乔奈吃完出门,路过孟殷的院子门口,孟殷正坐着自家的专车在等她,她刚过来,对方摇下车窗喊住人:“去花榭街?”
乔奈说是。
“上来,”对方利索地丢下一句话,“我们同路。”
想到孟殷也学画,梁母开展怎会忘记邀请邻居家的小天才,乔奈打开车门坐上后座。由于周末,花榭街42号人来人往,豪车名流不少。
“这里的人大半全被尚伯母的画引来。”孟殷看着窗外路过的名车说,“以往这条文艺街可没几个人跑。”
乔奈心底不无佩服。
前面人流大车不好往里开,孟殷跟驾驶位的司机说:“找路边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