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失落抿唇,再次转头朝小摊的方向看去,粉嫩的三轮小车上插着几朵卡通形状的彩色,看着就好吃。可惜,陆聿沉连看的机会都不再给她,抬手扯着她的帽子便将人朝另一边方向拽走了。“哎呀~”“二哥哥就一串也不行吗?你买一串轻轻只吃一口,一小口。”“不行。”“一串小小的也行。”楚婠轻还是不死心。“楚婠轻。”他站定在原地抱臂眯眸看她,整张脸上写满了危险与不耐,抬手将她的帽子扯好后便将女孩摆到自己正对面的位置站定。听到他叫自己全名的瞬间楚婠轻就老实了,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听他数落。一般二哥哥叫完自己的全名之后,后面跟着的肯定是大篇幅的说教。这次也不例外。“最近吃了多少甜食需要我帮你罗列吗?”陆聿沉眉头紧锁,眼神严肃地盯着面前用脚踢石子的女孩。“说话。”楚婠轻:“不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听不懂?”少年语气呵斥。“因为发烧,这两天才比较纵容你,别太得寸进尺。”女孩闻声瞬间委屈,眼眶悄摸泛了红,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听见没?”片刻无人应答,陆聿沉又微拧着眉头开口唤她:“楚婠轻。”“我不吃了”女孩低声开口,语气中夹杂哽咽,同时眼泪也顺着脸庞砸落到了地上,她抬手擦去又重复了出声。“我不吃了。”陆聿沉神情一僵,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锐利的眸子试探般扫过。楚婠轻赌气不去看他,紧接着转头要挣开他的手,陆聿沉见状脸色沉下,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因为不买跟我耍脾气?”“楚婠轻,谁给你惯的臭毛病?”女孩闻言不再说话,只是泪水忍不住再次涌出了眼眶,眨眼间一滴晶莹滚落到他手背,又顺着手背下滑,被眼泪砸过的地方微微发烫。“你觉得哭有用吗?”“”“还是以为我跟陆西翰一样,一看你哭就对你百依百顺了?”陆聿沉口吻严峻,一脸的严肃好似覆盖了一层寒霜。他生气的点不在于她执着要吃,而是不听道理,不听劝阻,甚至因此发脾气甩脸色。“没有。”楚婠轻哭着反驳。“那为什么哭?”“”“说话。”他跟严刑逼供一样,誓要听到她的理由。正值饭点,午间的街道车辆稀疏、行人寥寥。阳光透过冬日的枯枝洒在柏油路面上,依旧闪烁着金色光芒,高档别墅区周围自然无人叫卖,阵阵静谧中只剩寒风偶尔拂过林梢。女孩被逼问得烦了,抬手倔强地将他的手用力拂开,气冲冲朝他轻吼着,边吼眼泪边唰唰往下落。“我都说了不吃了!你还问!”“呜呜呜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一起走了!呜”说着女孩直接越过他大步向前走,步伐急促,边走边哭全然不顾后面人夹杂愠怒的叫喊。“楚婠轻,站住!”“我让你站住!”女孩回到陆宅后便径直上楼,回房关门,安静下来后所有的悲伤情绪便铺天盖地地爆发开来,她趴到床上低声啜泣起来,眼泪打湿被单。身体被痛苦侵蚀时,内心的防线随之会变得脆弱不堪,情绪也会变得敏感,因而人在生病期间总会觉得孤独和无助。“轻轻,爸爸陪你去坐海盗船,敢不敢?”“轻轻想吃吗?”“这次要吃哪个形状的?”“又吃?”“又看到了?”“少吃点甜的,最后再买这一次啊。”楚父佯装严厉。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反正爸爸在的时候,她一直都吃得上。但感觉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后,y洲卖的都变少了,她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了,所以今天才会激动。楚婠轻懂事。知道爸爸妈妈在外工作很忙很累很辛苦,累到没有时间回来看她,甚至连给她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最开始的那一年,她也哭着喊着说要爸爸妈妈,最后结果就是不仅爸爸妈妈难过担心到昼夜难眠,工作效率降低。陆叔叔和程阿姨也被自己的情绪折腾到日日发愁,想尽一切办法哄她,更加小心谨慎地照顾她。可到最后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他们已经很忙很累了,所以她告诉自己要懂事一点。她寄住在陆家,陆叔叔和程阿姨已经对自己够好了,所以她也要再懂事一点,不给他们添麻烦。除了实在忍不住时一个人偷偷哭会儿,后来的两年里就没再听楚婠轻提过爸爸妈妈了,跟他们打电话时也只是告诉他们照顾身体,偶尔随口问一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听到他们抱歉的语气时,女孩也只是一笑而过:“没关系,轻轻问着玩的。”,!可是不提并不代表真得不想啊。这些情绪在心里积压多久了,总需要一个契机发泄一下,发烧和居然成了这个发泄口。为什么哭?当然不只是因为没吃上,也不是借机逼着二哥哥妥协,她只是想爸爸妈妈、想家了而已。不能跟他说,也无从说起。怕二哥哥以为她在陆家待的不开心,怕二哥哥以为自己是跟他相处时不开心才想爸爸妈妈“呜呜”女孩哭声轻柔微弱,恰似小猫呜咽一般断断续续,令人闻之不免心生怜悯。陆聿沉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楚婠轻听到门响便警惕性地抬起了头,通红的眼眶和他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女孩飞速低下头抬手抹眼泪。他掩门走进。“讨厌我?”少年声音低哑,猩红的眼眶承载着无尽的怒火:“谁给你的胆子讨厌我?”楚婠轻闻声眼神略显惊恐,捏着被子的手不禁又收紧了些,她是在外面被逼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崩溃喊出来的。现在唯余后怕,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陆聿沉走到床前站定,垂眸睨她,女孩自始至终都不再抬头。“起来。”他冷声命令道。楚婠轻没动,只是将脸死死埋在被子里,好像看不到恐惧就减少了一样,眼泪沾湿被子,被子又紧贴脸上,很不好受。“呜呜”“你现在越来不听话了。”“不是呜”她低声为自己辩驳,哽咽到几乎发不出声音:“不不是的”“因为一个,你在这跟我闹?”“不是不是的”“那是什么?”陆聿沉压住怒火,咬牙低声问她:“说不出来今天就等着挨打。”:()强势诱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