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漠然,吩咐道:“每日割一刀,着人照看着,别让她死得太轻松。”
暖烟浑身一颤,难以置信,“你当真如此心狠……”
他揽我入怀,“害怕就别看。”
我却推开他,抽过武乐手中的刀。
在暖烟畏惧的神色里,我挥刀在她的大腿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凄厉地尖叫着,鲜血汩汩淌出。
11
从那日起,我便依照约定,乖乖地做裴行之的笼中雀。
乖顺喝药,配合诊治。
我们每日在书房逗留的时间最长。
他忙于朝政,我便为他研墨,或安静地在榻上温书。
偶尔精神上佳时,我还与他琴笛合奏。
每次我弹错音,朝他致歉时,他都心疼地抱紧了我。
“我们本该这样,如果不是……”他欲言又止。
我则冲他盈盈一笑。
因为疼痛,我在清晨醒来得极早。
便索性起床,目送裴行之离家上朝。
他脉脉看我,“快进屋去吧。风大,别受了凉。”
所以,当登闻鼓声响彻宫内。
我被请入大殿时,裴行之难以置信,目眦欲裂。
他急切道:“阿念,你要做什么?”
见我置若罔闻地跪地,他加重了语气,
“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要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明白吗?”
语毕直直跪地,双手呈上证据。
“求陛下拨乱反正,为我沈氏一族正名,让弄权的乱臣贼子血债血偿!”
裴行之面色铁青。
陛下读完书信,摔到裴行之面前,面色不虞,
“书信上确有你的私章。你有什么要说的?”
裴行之跪地,一脸义愤填膺:
“陛下,此妇每日与臣同寝同食,能自由出入臣的书房,要伪造罪证轻易至极。”
“她心计深沉,怨恨臣大义灭亲,故而设计构陷臣,还请陛下明察!”
不少裴行之的拥趸也为他进言,痛斥我不知感恩,心如蛇蝎。
陛下面色沉怒,却没有继续发作。
我平静地与裴行之对视,他的眼底压抑着愤怒与怨恨。
我早就看清,在他眼里,情爱永远不会凌驾于切肤利益之上。
此刻,言官中有一人出列,与我并肩。
正是我远房的表弟沈序。
他又呈上许多证据,力陈裴行之与定国侯密谋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