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沪城的时候,周叔担心她不适应新环境,也跟大人们有代沟不方便说话。
于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岑景担任这个桥梁的角色。
这条路越走越平静。
刚出家门,她的手就被岑景抓住了,两人并没有走远,还能看见家里的灯火。
夜色浓浓间,她的声音很轻地传递。
“岑景。”
“你想接吻吗?”
男人轻嗤了一声,似乎是嘲弄她的耐心也不过如此,以为她还是如当年那般。
一碰到他,就喜欢得难以自持。
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嘴唇,低头想要吻上去,两人滚烫的呼吸即将交融的那刻。
越清舒的唇却微微动了动。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是吗?”
以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还是见到他就心动。
岑景的动作忽然一顿,垂眼看向她,隐约可见路灯下她浓密睫毛垂下来的阴影。
越清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敢吗?”
“敢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吗?”
他们甚至不是越界的恋人关系,而是——
汲取对方,来满足自己身体欲望。
根本见不得光。
她抬手,再一次将他的手一点点掰下来,简简单单地告诉他。
“结束了。”越清舒说,“岑景,别再找我了,你知道应该怎么跟我保持距离才对。”
保持距离本是岑景最擅长做的事。
不管是暧昧不清还是心照不宣,他总是淡然疏离,却又掌控一切。
他总是精明且自私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享受和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微微侧身,脑海中浮现今天的天气和所见所闻。
他们本质上,跟那些饮食男女没有区别。
风暴中片刻的平静,掩埋的是纠缠不清的宿命和永远不会得到结果的悖论。
随意的开始,自然只配得上潦草的收尾。
越清舒转头就要走,却想起一事,再次提醒他。
“家里给我介绍了合适的结婚对象,过一阵子,我就会跟他见面接触。”
她希望他…能识趣。
话说完,越清舒转身离开,徒留岑景在原地驻足。
岑景把下午没点的那支烟给点了,烟雾缭绕间,他看向越清舒决绝离开的背影。
有种莫名的烦躁,像是台风忽然失控的征兆。
心绪缠绕间,他渐渐意识到。
对于越清舒,这段扭曲的关系,是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