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和忧虑来的会稍微有点迟,但仍旧来临。
提着行李箱的纪泽阳不解地望过来。
她没出声。
他停下,向她走动几步。
手中的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离她几步远时停下,保持一个很好的距离,不是很疏离却很有安全感。
“怎么?”
她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些快。
如果面前的这位是个骗子,或者说一切都是作假,那么她此时的境况无疑很危险。
两方都没出声。
十几秒后,纪泽阳说,“我在前面走,你可以跟我后面。”
程灿这才嗯了一声,很轻微,但对方应该听见。
空旷的空间里响起滚轮的滚动声,竟意外地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她慢慢地跟在最后面。
纪泽阳的公寓一看就是单身公寓。
门口除了一双深蓝色的拖鞋,就是一双粉色的棉拖,还很崭新,应该是新买的。
地板很光滑,整体装修偏向冷色调。
她走进去。
“先来看看你的房间。”
纪泽阳拖着行李箱走在前方领路。
房间还没来得及重新装修,倒也是特意准备过,床垫床套都是暖色系,书桌也是浅色。
都是非常少女的颜色。
这里原本应该是客房,看得出来很认真地布置过。
她看了站在门口的纪泽阳一眼,心不知为何慢慢地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没有哪个骗子会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只为骗她一个孩子。
“喜欢吗?这是参照我侄女的卧室布置的。”他把行李箱放在床边,“如果不满意,可以和我说。”
程灿摇摇头,“不用,我很满意,谢谢。”
葬礼
接下来几日,纪泽阳奔波在外,帮她处理葬礼事宜和她父亲遗留的后事。
她父母的遗体一直放置在医院的太平间,在第四天才送去殡仪馆。
在前一日,他一直在四处联系程文昔日学生和好友,并在报纸上刊登讣告。
葬礼那天,是个艳阳天。
夏日的天气让殡仪馆这个地方都炎热几分。
来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