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便吻顺势落在他脸上。
非常轻柔地。
其实单看郁长官削薄的唇和冰冷的神色,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会这样主动过来亲人。因为感觉特别禁欲系。
可他就是这样做了。
不过亲也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亲。
对方削薄的唇离开时,近在咫尺的距离,盛澜发现对方的唇角依然是紧绷的。
于是盛澜追上去,红艳艳的双唇又贴了贴对方的。
郁诚晏:“……”
郁诚晏反应不及,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盛澜的亲也是蜻蜓点水式,但胭红色唇珠饱满的唇压上去,给人感觉就温软又清甜,带着小桃子味儿的、还水水的。
郁诚晏喉结一滚。
盛澜却已经重新扭回头、扭回身,正面对着镜子,他问:“阿晏是在心疼我么?”
郁诚晏眸光落下,没有回答。
他从后面轻轻环住男生,刻意避开伤口的。
鼻息在青年面颊的旁侧逡巡,最终,薄唇在那发红发烫的耳尖上点了点。
盛澜听见了男人有些粗的呼吸声,还带着某些沉重:“宝宝,对不起。”
“?”
盛澜迟疑:“……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啊?”
对不起什么,郁诚晏没说。
但盛澜其实是明白的。
可他又不觉得阿晏应该全权负责自己的安全,从来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也从未责怪对过对方任何。
但是换位思考后,他又特别理解对方的心情。
于是盛澜又鼓了鼓腮帮。
然后倚在对方的怀抱里,他说:“衣服划破了就划破了,大不了我补上再穿。”
“……但是你不许撕。阿晏撕完后就没有办法补了。”
说完,他再度看了看地上可怜的、不成形了的白大褂,故意语气娇嗔。
镜子里的男人果然轻微地上扬起几分唇角。
然后他从后面伸手绕至前方,当真没有直接去撕,而是选择认真细致地去解,青年领口的扣子。
修长的、指骨突出的手——那只单手持着重机械步枪也无比稳定的手,就小心翼翼地干着如此精细的活计——
一颗一颗地、将男生衬衫上的纽扣拨开。
“其实我真没事,一点不疼。”盛澜说。
郁诚晏在他背后不吭声。
盛澜又想到:“对了,刚才你身份曝光,这没问题吗?”
身后做着细致工作的男人手上没有丝毫停顿,只是道:“嗯。”
他身上冰雪的气息轻微溢散,盛澜下意识脸红,忽然觉得郁长官站在背后给自己解扣子的姿势有点……涩。
但他们只是看伤口呢。
盛澜收敛下心神,想继续寻找话题。
他最后一颗扣子已经被人拨开。
郁诚晏眼帘微阖,动作顿了半晌,才抬手、更轻柔地去挑青年肩膀上的布料。
这个过程中,郁诚晏的长眉一直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