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蕾莎把他抱得更紧了,眼泪流进他的领口。
爆炸响了很多轮,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哭泣混在一起,等到黄昏,日落的余晖代替了被扑灭的火焰,玛蒂诺依旧是鲜红的。
策划并实施这次行动的人已经被控制。
这很荒谬,整个西西里都靠着彭格列才能从波旁王室的军队下维持尊严,但憎恨彭格列的人居然快塞满了半个废墟。
他们很有远见,并且足够团结,用另外的行动调开了大部分武装人员,剩余势力纠结起来,直接对基地实施了无法挽回的恐怖袭击。
明明在独立战争的时候,他们还根本没有什么合作意识。战争和逼迫教不会他们的东西,他们现在无师自通了。
玛蒂诺走到废墟中。
他看到了埃莲娜。
被斯佩多抱在怀里的埃莲娜。
玛蒂诺其实也忘了斯佩多,他不记得这对未婚夫妇相处的细节。
giotto口中的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自己也是那么写的。
「他们把所有珍贵的东西都锁进了十重铁箱中,只把钥匙交给对方。钥匙被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所以他们能够保持着天真与纯洁。成为彼此最坚不可摧的信仰。」
这把火就落在钥匙上,也落在心脏上,把它同周围一起烧成了废墟。
暴徒的惨叫断断续续。
“你这是在当着法官的面滥用私刑……”德蕾莎嗓子已经哑了。
sivnora嗤笑着:“法官阁下,你在卡塔尼亚学到的东
西能改变什么?giotto的坚持又带来了什么?滚开(),德蕾莎?()?[(),现在就连玛蒂诺也没对我指手画脚,你还不懂吗?”
玛蒂诺依旧看着埃莲娜,斯佩多跪在地上,在亲吻她的嘴唇,非常虔诚,还在颤抖。
亲吻得不到回应,斯佩多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着解释,接着,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玛蒂诺。
“为什么?”斯佩多嘴唇翕动,问。
玛蒂诺的眼里只有红色。
“你不是该来找她吗?你去哪里了,玛蒂诺。”
giotto赶来了,他是直接从主战场奔来的。可即使彭格列的首领以一己之力撕裂了局势,他依旧来迟了。
——所有人都来迟了。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呢,斯佩多?”玛蒂诺问。
斯佩多露出痛苦的表情,并且非常难以置信:“为什么你没有任何情绪?”
玛蒂诺半敛下眼,giotto知道他不是没有情绪,他在克制,试图用自己恐怖的控制力避免更糟糕的可能。
“斯佩多,别……”
giotto刚出声,斯佩多立刻打断:“以前是阿诺德,现在是你么,prio?他给了阿诺德一些东西,也给了你一些东西,可他为什么不愿意给埃莲娜?”
giotto没有回答。
斯佩多将矛头重新对准了玛蒂诺,他应该清楚自己算是迁怒,可除了迁怒外他没有任何能做的事。
“西西里最高贵的品质其实就是幸运,只不过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拥有,凭什么偏偏只有你?”
玛蒂诺没有回答。
那句无论如何也不该说的话,以憎恶无比的口吻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死的人不能是你?”
随着玛蒂诺手指微动,克制不住的情绪猛然爆发了。
那是比火焰还要汹涌的浪潮,任何负面词汇都难以加以概述,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拥有这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