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不能算读书吗?我正在读这棵树的心意。叶子是它想要传递给我信号。”
“就像工藤同学沉迷于解开魔术背后的手法,亦或是解开某种暗号一样。”
她已经知道以福尔摩斯为目标,凭借侦探身份而生活在大众眼前的工藤新一,会从什么角度进行思考。
一旦想通这一点,工藤同学的喜好和行为,都有了合理的逻辑进行支撑。
绫月芽衣是一名小说家,她非常清楚要立足一个人设,需要做多少背调和功夫。她先前总是将他看作“怪盗基德”,企图用一名盗贼,或该说是罪犯的人设去理解他。
但奇怪的是,很多地方,都难以自洽。
要么是工藤同学实在掩饰的太好,要么……是工藤同学,也不知道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虽然难以置信,但这些天为了更加熟悉侦探,彻夜通读《福尔摩斯探案集》、阿加莎克里斯蒂全册、江户川乱步作品集的绫月芽衣,深刻记住了一句话:
即便再难以置信,但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相。
这个世界,总不可能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对吧?
那么,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是一个巨大难题。
她喜欢的,究竟是以侦探身份存在的工藤新一,还是以盗贼身份活跃的怪盗基德?
这个答案,将决定她告白的时候,是要对工藤新一的人格告白,还是对怪盗基德的人格告白——
少女又免不了叹了口气。
工藤新一:“……”
她到底在想什么?
用那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眼神,一直看我。
究竟是为什么?
她看的是我吗?
比棘手的案件更棘手的,是破解女孩子的心。
彻夜看完爱情小说的工藤新一,开始坚信这一点——这果然是他作为侦探的短板。
但,不管她在想什么,让她高兴起来,总是没错的对吧?
课间休的时候,坐在第四列第五排的铃木园子,以不输给任何侦探的气势,开始观察她的幼驯染和转学生的日常。
首先,是数学课的课间。新一几乎是主动的,包揽了芽衣同学全部不懂的题目。哪怕有别的成绩好的同学向她搭讪,说自己可以帮忙的时候,新一那小子,便会迅速的把答案报出来。
等到又是他们两个人了,他又跟她埋头在算纸上,不知道在磨蹭些什么东西。
其次,是英语课前的课间。确认小组合作的人选时,明明口语也很好,经常跟爸妈出国旅游的新一,非要和芽衣同学组队。
他们两个但凡拆开来,都能够挽救另一名同学的小组实践分好不好?
而且她还看见,这位幼驯染的桌上,居然摆着一本《我的循环恋人》。
夭寿了。
工藤新一这种木头,什么时候会去看爱情小说?
……
“工藤同学,你、你今早跟我说的,熬夜看的书,就是这本吗?”
芽衣同学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她的舌头都有些迟钝,头皮发紧的感觉一时间赶走了心头所有的乱麻。
“这这、这种爱情小说,哈哈,工藤同学也感兴趣呀——”
“你觉得怎么样。”
“写得好吗?”
现在她完全顾不上想告白的事情,身为一名作者,在面对如此严谨的、几乎在逻辑上要求接近完美的读者面前,想要得到他肯定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