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烬:“自己走。”
小孩可怜得要命,哀求的眼神几乎能冒出水珠儿来。
楼烬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过,自打出了宅子,小孩便从怀里跳到地上,拍拍小屁股,脆生生道:“不要叔叔送了,我自己回家!”
“你自己能行?”楼烬眯起眼睛。
这会儿又不让送了。
小孩点点头,一蹦一跳地走远了,楼烬极目远眺,直到小孩的背影也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深邃的眉眼间全是玩味。
这个小孩不是画里的人。
这么爱哭的人,楼烬上天入地,也只见过一位。
就是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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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乐宫。
公上胥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龚宁,心情有些复杂。
“你是说……有个魔出现在了无上宫?”
龚宁默默颔首,道:“擅闯禁地是我不对,你要罚我,我绝无怨——”
公上胥抬起一只手,让他别往下说了。
龚宁便住了口。
“你还说,”公上胥眼神动了动,“楼烬眼下还在那里?”
龚宁没答,然而公上胥对这位前道侣可谓了如指掌,大概猜到龚宁又看上了自己旧友的皮相,一时有些牙痒。
但此事事关神魔两界,公上胥没问那些儿女情长的琐事:“你跟那个魔交手了?”
龚宁的伤几乎能从明面上看出来,公上胥有些不忍,想召他上前疗伤,又于礼不合。
“那魔的修为很高深,不是一般的角色,”龚宁元魂有损,声音还有点发虚,“但他是为了你送我的无尘杖来的,之前楼烬也跟我求过无尘杖,我没给。”
“所以……你怀疑楼烬与魔界有染?”
“他区区一个上仙,平时就是个废物,却与魔界中人同求一物,绝不会是巧合而已。”龚宁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鄙夷。
……被楼烬拒绝已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还被一个魔给踩在脚下,几乎丧命。
龚宁低下头,满眼的阴沉掩在睫毛之下。
公上胥又问:“他没说要用无尘杖做什么?”
“他想用无尘杖去换玉冥杯。”
“玉冥杯,班仪……”公上胥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天边有一朵云,公上胥伸出指尖,甩出一道碎光,将之击散。
“他在监视西乐宫。”公上胥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