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两个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复。
说不伤心,不丧气,都是假的,可是方嘉禾自己要走,过后又要请求谅解,好像太任性了一些,庄越不愿意回复也很正常。
他花了一些时间,才消化掉庄越其实不想再看见他的事实。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照常生活,也照常在庄越生日来临之际,选定礼物,不过再没有写下自己的署名。
即便见不了面,他也希望庄越会在另一座相隔千里的城市生活得很好。
独自生活比方嘉禾想得要麻烦一些,因为父亲生病的大半年里他休息得很差,刚回到滨城没多久,他的腺体就出现了一些问题,时常要去医院做引导治疗。
医生用一根很长的针刺进腺体,刺激他释放信息素,然后注射刺痛感很强烈的药物,过程不能打麻药,否则会影响腺体功能。
每次做完方嘉禾都会疼出一身冷汗,走路都觉得腿软。
他知道腺体出现问题时会有多难受,所以更不想庄越受太多苦楚。
他也想要让庄越知道,自己不是因为他是庄天明的孩子,又或者是舒雯的亲人,才会这么做。
“你不用这么快就回答。”方嘉禾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可以慢慢想的。”
他不想庄越是因为生病自己帮忙,又或者是因为收到礼物后感动而仓促给出的回答。
方嘉禾有足够的经验,明白如果不是真心的答案,即便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
他也不是没有强迫自己去思考以后,庄越身边会出现其他人,两个人很多地方都合得来,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亲朋的祝福。而那时提起方嘉禾,庄越可能也不会再有太大反应。
如果庄越不出现,不向他提出结婚,方嘉禾是决定这么说服自己的。
他以为自己会是很大度,很理智的人,应该要学会正确看待得不到的感情,毕竟没有人会事事顺心。
可偏偏庄越要出现,也要打破方嘉禾本就不牢固的底线。
他只要一闭上眼,庄越关心他,送他礼物,亲吻他的每个场面都历历在目,也近在咫尺。
方嘉禾当不了很宽容的人,没办法心真心大度地对庄越说他可以去喜欢其他人。
拍照片时,他想的是能和庄越一起看,逛展看到油画时,会想买下来送给他,因为觉得会是庄越喜欢的风景。
如果庄越给出拒绝的回答,方嘉禾也会很努力地不再打扰他。
但哪怕庄越给出一点愿意的可能,他就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了,方嘉禾想。
“不用再想了。”庄越很快回答,也伸手抱住他。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比任何言语都有力量,也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订婚是因为对象是你,结婚也是。”庄越在他耳边开口,“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为是你。”
方嘉禾听得脑子有点发懵,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你真的想对我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