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下子惊醒,坐起身子将床头灯打开了来。灯光昏暗,钟炀眯了眯眼才看清被窝里的人是谁——可不就是华宴!对方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想必没有洗澡就上了床。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耀在华宴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庞上,钟炀咂了咂舌,还是觉得不爽。这股酒味萦绕在鼻尖,钟炀下床将房间大灯打开,还故意穿着拖鞋去酒店房间里备着的冰箱取冷冻的水。想必是灯光太刺眼,再加上喝了酒本来就身体不适,钟炀拿着苏打水走到床边的时候,华宴已经开始揉眼睛了。钟炀不作声,站在一旁边小口喝着水,一边看着华宴凌乱不堪的模样。过了半晌,华宴终于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皱着眉看向他:“你还没睡啊?”“你身上一股酒臭味,让人怎么睡。”钟炀将水瓶瓶盖拧好丢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说道,“话说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托隔壁赵总的福。”华宴又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含糊不清,“都这么晚了咱们能睡吗?”“怎么,没和你那些好朋友一起睡觉啊?”钟炀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话音刚落他又有些懊恼,这般吃飞醋的感觉真是让人不适。“你在乱说些什么啊?我老婆就在这里干嘛不和我老婆一起睡。”所幸华总虽然醉酒,但求生欲却相当满。“今天……”钟炀皱了皱眉,正准备问一下今天那女人怎么回事,但是华宴的呼吸又趋于平缓,他只好咽下了自己心底的问题,叹了一口气又熄灯躺回了床上。耳旁传来华宴清浅平缓的呼吸,钟炀最后还是闭上眼睡觉。一夜无梦。吵醒钟炀的还是门铃声,意识清醒后发现他和华宴已经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对方那颗脑袋还埋在他的颈窝,钟炀轻手轻脚的将华宴搭在他身上的手脚尽数放在床上,这才下床去开门。脚一沾地他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但怕敲门的是赵承均,所以他还是一瘸一拐的打开了门扇。——果不其然就是赵承均。“还没起啊钟哥。”赵承均挑眉说道,钟炀尬笑着用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没说话。“打你电话说是关机所以我就来敲门了。”赵承均笑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你先起床,好了之后来隔壁找我。”说完,他就先转身回自己房间了。钟炀急忙关上了门,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了。等他洗漱完华宴才懒懒散散的爬起了床,等钟炀走过去的时候还一副要索吻的模样,但钟炀嫌弃他一身乱七八糟的不愿意亲上去,于是华宴只好进了卫生间洗漱了。等他出来后两人这才交换了一个薄荷味的吻。“快点收拾吧,赵承均还在等我呢。”钟炀穿好衣服说道,迎来华宴不满的视线。“大清早的提他干嘛。”华总十分不悦。“怎么了?我只是单纯的叙述。”钟炀笑意浅淡,“再者,你昨晚还不是做的更过分。”他话音刚落,就注意到华宴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钟炀视而不见,依然神色自若。“昨天……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华宴脑子一下子转过弯来了,当即明白了钟炀今天奇奇怪怪的缘由。“抱歉,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回国了的,也不应该和朋友们吃喝玩乐忽略了你。我昨天喝太多酒了,感觉脑子都有被喝坏。”他将手指穿进发丝间揉搓了几下,脸上是诚恳的歉意。钟炀有些不自然的喝了口水,脸上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希望下一次早点回消息吧。”说完他就放下水杯去整理行李了。华宴在他身后无奈的笑了笑,跟着也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再见到赵承均是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这次回去的时候却是三个人了。三人行,总归是有一个人比较尴尬的,但是谁都想不到被忽略的居然会是华宴。赵承均和钟炀一路上聊天他连半句话都插不进去,最后只能旁听。他知道钟炀还要再和他别扭一会儿,但被忽略的滋味属实不好受,下了飞机抵达梧市,华宴提前叫了车,赵承均和他们不顺路,双方告别后就各自离开了。没了赵承均他们两人之间瞬间寂静了下来,路边的五光十色透过车窗折射在钟炀脸上,使得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一路上都不理我,我可要吃醋了。”接机的是他的助理,华宴自然也不担心什么,没皮没脸的凑了上去。“会怎么样?”钟炀好整以暇的看向他,华宴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附身过去轻轻地亲了钟炀的嘴唇一下。“不会怎么样,我继续伺候你。”华宴将额头抵在钟炀的额头上,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融,暧昧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