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孙瑾小气得紧,只有一套卡牌,说是别人送的,谁都不给。
这事儿最后又传到了正宁帝的耳朵里。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的正宁帝当即把公孙瑾叫过来询问一番,新的好玩的东西,正宁帝表示,朕也非常感兴趣!
于是,公孙瑾不得不把卡牌带进宫,正宁帝又把同样得了点空闲的六部尚书全部叫过来,八个大齐权力最顶层的人物,围着桌子开始玩三国杀。
正宁帝第一把就摸到了主公牌,明牌的时候很是自得。看来朕果然是天命所归,随便一抽就是主公身份。
第二轮,正宁帝抽到了反贼牌,颇觉惊奇。
后来不知道多少轮中,正宁帝各自感受了一把当反贼当内奸和当忠臣的快乐,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想出来这套卡牌的人真是个天才。
开心的正宁帝转头问公孙瑾,“送你这套卡牌的人是何等身份,倒是有几分巧思。若是有个举人功名,凭借他的才华,应当能为一方父母官。”
公孙瑾当即笑道:“陛下可还记得萧景曜?”
“哦?那个雍州的小神童?”正宁帝来了兴趣,“这套卡牌是他做的?”
吏部掌管官员考评,正宁帝一提雍州,李首辅略一思索,当即反应过来,“可是常明府的那位十岁神童,这个年纪就考中秀才,还连中小三元,确实当得起神童之名。”
公孙瑾笑着向李阁老拱手,“首辅大人果然好记性,政务繁忙,依然能记得这等小事,令我等钦佩。”
李首辅笑着摇头,“公孙大人过誉了,官员考评可是大事,我自然要多加上心。万一有所疏漏,耽误了贤才,又不慎放过了庸碌的官员,岂不是让他们再为祸一方。”
正宁帝欣慰地点头,“李爱卿当真是朕的得力臂膀。”
李首辅赶紧谢恩。
其他阁老同样笑着说了几句凑趣的话,君臣间和乐融融。
正宁帝很是快慰,再次加深了对萧景曜的印象。正宁帝自己都没发现,在提起萧景曜的时候,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一丝期待,“此子虽年少,却胸有乾坤。他日定能进京赶考。那时候,他应当也长成了一位少年郎。朕也正好能看看,新一代天才的风采。”
在场的都是顶顶精明的人物,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智商情商全都爆表。正宁帝这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其他七人全都注意到了,当即把萧景曜这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
以六部尚书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去查萧景曜这个小秀才的底细。只是记住了萧景曜这个名字,等到萧景曜真的入了京城那天,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将萧景曜往棋盘上放了。
正宁帝玩得十分畅快,公孙瑾等人告退时,正宁帝仗着自己是皇帝,扣下了公孙瑾的卡牌不给。
公孙瑾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脸色变化了许久,才无奈地交代了实情,“……实萧景曜给臣送了两套卡牌过来,陛下若是喜欢,臣将另一套玩好的卡牌呈给陛下?”
正宁帝挑眉,刑部尚书黑了脸,不悦地盯着公孙瑾,“公孙大人这就过分了,先前你约我们一同玩三国杀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只有一套卡牌的!”
正宁帝迅速调整了表情,准备看戏。
当皇帝可累了,每天都有操心不完的事情,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正宁帝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无趣。
现在刑部尚书和公孙瑾闹了起来,正宁帝当即来了精神。两位都是他的好大臣,但偶尔闹一下,丰富一下自己的生活,正宁帝十分乐意吃个瓜。
公孙瑾无奈,只能认错,“我藏有私心,此事是我不对。”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公孙瑾那副卡牌怕就是为正宁帝准备的,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小子,瞧着光风霁月,实则心思一点都不少。
最终,公孙瑾还是成功保住了自己这份卡牌,并火速回家将那套新卡牌呈给了正宁帝。
于是,正宁帝的日常就成了,隔三差五喊上阁老们来上一局三国杀。在繁忙的公务中放松放松脑子,然后又扎进公务堆里,继续勤勤恳恳地干活。
至于什么一玩三国杀就想到萧景曜的事情,萧景曜自然是没有想到的。
他只是个小小的秀才而已,哪能算得了那么多呢?
萧景曜无辜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