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呖呖休想做他干姑姑!易鹤安休想做她干叔叔!罚站次日,殷呖呖难得早到学堂,视线粗略的扫过稀落落坐着的几人。易鹤安挺直的背影让她觉得刺眼。其实早起是殷呖呖为数不多能拿出台面的优点,只是比起上学,她更喜欢练早拳,所以回回她在众人都开始早读时姗姗来迟。先生教训过她几回。但殷呖呖觉得看家的本事,不能丢。毕竟,她往后是要接手镖局的,又不是管账本的。她翘着二郎腿坐在位置上,曲指敲击了几下桌面,装着热乎肉包的油纸袋就出现在她跟前。“老大,你昨儿怎么没来啊?”赵笑笑放下包子后,蹲下身两手捧着笑得十分讨好的脸。“我昨儿……昨儿家里有些事。”咬着肉包的殷呖呖说得有些含糊。“老大你是不知道,你昨天告假就算了,李焕山那小子也告假,害得我好无聊。”赵笑笑经历一次后方才明白没有老大的日子是多么无聊。他忽然站起来,俯身到殷呖呖身侧,边低低地出声边伸手指了指前头,“老大,昨天……也没来。”殷呖呖当然知道易鹤安没来。不过瞧着赵笑笑满心期待邀功的模样跟小狗摇尾巴一样,她努力作出惊讶十足,瞪大眼,“啊?”然后就沉默了。赵笑笑是真的惊讶了,眼睛瞪起,“老大,你……”就这反应?不应该拐弯抹角话里带刺一下吗?“我什么我,今儿这肉包哪里买的?是我常吃的那家吗?”殷呖呖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赵笑笑还没来得及回答……“食不言。”在前方看书的易鹤安凉凉淡淡地开口,指尖轻轻划过轻薄的书页,顿了下又道:“学堂,读书圣地。”鼓着腮帮子嚼肉包的殷呖呖指尖缩紧,可怜胖乎乎白滚滚的肉包被她捏得变形。学堂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人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眼易鹤安,再看向殷呖呖,学堂里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易鹤安居然主动招惹殷呖呖?!简直了!虽然整座红鲤镇都知道易鹤安与殷呖呖不对付,但是易鹤安主动怼殷呖呖?他们统统看向照旧从东边升起的太阳,怀疑起人生。“呵!”殷呖呖攥着肉包起身,走到学堂外。众人揉了揉眼,满脸不敢置信,再看向窗外,春光明媚,别说是下红雨,就连乌云都没有。但是,殷呖呖遭易鹤安怼后,没有大打出手?!而且还主动到外面吃肉包?!他们彻底凌乱了。赵笑笑更是活见鬼了,老大该不是中降头了?殊不知主动站到外面吃肉包的殷呖呖,恨不得嘴里嚼的是易鹤安。王八蛋!要不是怕他将自己穿裙子的事说出去,她刚才能将他大卸八块。等等,昨天走得匆忙好像没有和李焕山统一口径。“殷姐!”她正吃着一声吆喝吓得她差点噎住,翻翻白眼艰难地咽下,就瞧见挎着布包的李焕山颠颠地从小池塘那边跑过来。呦呵,方说曹操,曹操就到。“殷姐,你怎么站在外面吃?”李焕山今天看起来心情极佳,眉眼捎着比春色浓的喜色。殷呖呖长臂一伸,将李焕山揪到自己跟前,抬手按在他的头顶,将高于自己半个头的脑袋压下来。她咳了咳,“我给你说,不许暴露昨天咱两见过面,还有那件事。”李焕山纳闷,“哪件事?”“那件事啊。”“哪件事啊?”“就那件事!”殷呖呖急了,差点给他脑袋拍掉。“不是……殷姐说得哪件啊?”李焕山挠挠头,“昨儿发生的事挺多……”譬如可爱得和软糯小汤圆似的姣姣。想着,李焕山咧开嘴就嘿嘿笑了。殷呖呖撸起袖子就给他一个爆栗,怎么忽然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怕不是中邪了哦。被暴力收回思绪的李焕山委屈巴巴,“殷姐,打头伤自尊。”“我昨天还伤自尊了,我和谁说去。”殷呖呖一咬牙一跺脚,“不许把昨天我穿裙子的事说出去,不然我自尊都能给你打爆。”李焕山张嘴就是:“啊?殷姐你说你穿裙……呜呜……”“穿你大爷的穿。”殷呖呖眼疾手快的捂住李焕山的嘴。这家伙猪脑子吧?能不能有点说悄悄话的意识?!“我错了。”李焕山最后捂着又被暴打的脑袋,双目含泪的点头。殷呖呖长呼了口气,总算是解决完毕,转身要回学堂,吓得一哆嗦。赵笑笑木头似站在门口眼神幽怨似弃妇,声音也是幽幽怨怨,亡灵一样,“老大,你有新欢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