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微怔,随即明白翟亮的用意,她没如他所愿甩袖而去,含笑与贾晴晴寒暄,“你跟翟亮认识没多久吧,从没听他提起过。”
“是没多久,就两个月前的事,我没记错吧,翟亮?”
林惜愣了一下,看向翟亮。
他点头,又对林惜说:“八月底岳原不是打电话叫你出来吃饭么,你没来,那天晴晴也在。”
林惜笑得不那么自然了。
“翟亮说,他有个小老师,人很好,想介绍给我认识。”贾晴晴在一旁道,眼睛里流露出精明,“今天总算见到你了。”
她们说话时,翟亮忙着把各道菜分成小份,装到两人面前的小盘里。
他探身凑近林惜时,听到林惜对他低语,“戏演得挺逼真!”
翟亮的动作没有一丝隔顿地放下菜就撤,嘴上还招呼贾晴晴,“这菜味道不错,林惜说她也爱吃。”
林惜吃不下菜,但喝了很多橙汁,后来撑不住,起身上了趟洗手间,回包厢时,房门虚掩上了,她推门进去,那俩人都不在席上坐着,角落里传来呢喃呻吟,她转头,看见他们正紧贴在墙上热吻,姿势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林惜推动盘子,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两个难解难分的人终于拆开,回到位子上坐着。
贾晴晴脸很红,但不羞涩,目光频频扫向林惜,林惜的眼里却只看得到翟亮。
翟亮低着头,用筷子蘸了水在一块扁扁的点心上画画。
林惜脸上凉凉的,想必很苍白,她笑着说:“晴晴你胆子真够大的。”
晴晴口气里满是嗔怪,“你问翟亮嘛,是他……”
翟亮打断她,把盘子里的点心递给她看,语气暧昧,“你看看,像不像……?”
晴晴瞅了两眼,伸手一推他脑袋,“死相!”扑哧笑了出来。
林惜像摆设一样坐在他们对面,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脸上是冻猪油一样又腻又乏味的微笑,藏在桌子下的两只手却在不断颤抖。
就算贾晴晴是翟亮拉来配合演戏的,林惜也不得不承认,演出很成功,征服了她这个唯一的观众。
曾经以为即使到海枯石烂也仍然闪闪发光的誓言,碎裂时原来也这么干脆利落。
十月底,学校开运动会,林惜是啦啦队成员,坐在看台上挥着小棋给班里的运动员喊加油。他们班的地盘上人丁稀疏,大部分同学都溜号了,那半个月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在看台上能一坐就是半天。
运动会第三天下午,她带着水壶和一本小说,在看台上谋到个有树荫的位置,舒舒服服坐着,书没翻几页就被她抛在一旁,她两眼盯着操场上一个掷铁饼的男生来回更换姿势,看得出了神。
有人悄悄在她身旁坐下,等她醒觉回眸时,看到岳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