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之死,京师震动。尸体没有在太医院继续存放,朱元璋命人打造木棺,令太子朱标送回至豫王府。丧事即起,豫王府上下皆是一片缟肃。一位美妇趴在棺材上痛哭流涕。朱标上前宽慰道:“惠妃姨娘,节哀顺变。”“太子,您一定要为桂儿做主啊,绝不能放过凶手。”郭惠妃哽咽道。“孤已让三法司调查,会给十三弟一个公道。”朱标点了点头。郭惠妃不仅仅是朱桂的母妃,身份更是大有来头。滁阳郡王郭子兴的亲生女儿!郭子兴无需多说,朱元璋发迹之前碰到的第一位贵人,因此在后宫颇为受宠。故此,朱元璋宁可冒天下大不危,也要保住朱桂。豫王府中吊唁人数众多,都是朝中的达官显贵。蓝家父子,同样闻讯而来。见到他们二人,朱标急忙迎了上去,语气略显焦急。“舅舅,小昭,你们怎么来了?”蓝玉淡然笑道:“太子殿下,豫王离世,我等父子前来吊唁,难道不可吗?”“孤不是这个意思,你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着小昭!”朱标对此极为不满。事实上,蓝玉压根就没打算来吊唁。还是蓝昭劝说,若不前来行使礼数,反而显得做贼心虚。诸多目光投射而来。尤其是郭惠妃,看向蓝昭时,那双美眸中充斥着怨恨。“一定是你!杀了本宫的桂儿!”郭惠妃这般张牙舞爪的模样,着实像个泼妇。好在身旁有着宫女阻拦,才遏制住了葬礼上的冲突。朱标无奈道:“先让惠妃娘娘下去休息吧。”“遵命。”被拉下去时,郭惠妃嘶吼道:“蓝昭,你就算杀了桂儿,本宫还有好几个儿子,他们会一个个的找你寻仇!”“这辈子,你都别想安生!”众所周知,蜀王朱椿、豫王朱桂、谷王朱橞都是她的儿子。朝堂里还有股流言,说是燕王朱棣才是郭惠妃的长子。在这件事上,皇室从未出面驳斥,也从未进行过澄清。蓝昭戏谑不已,心中暗想。“蜀王朱椿成日吟诗作乐,对我构不成丁点威胁。”“豫王朱桂已经变成了死鬼。”“至于谷王朱橞,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能翻起什么大浪花?”思绪之间,朱标便开始催促道:“你们俩上炷香就赶紧离开,别在这里逗留。”“谨遵太子之命。”蓝玉揖礼道。前来吊唁的朝臣,都不太相信此事和蓝昭有关。连三法司都没能拿出证据,万万不可进行揣测。临走时,蓝昭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能否解答小人心中的一个疑惑呀?”“说吧。”“燕王究竟是马皇后所出,还是郭惠妃所出?”“这些事情与你何干?”朱标不予回答。蓝昭不再多问,会心一笑之后便与蓝玉一同离开。后世诸多史料,对永乐大帝的生母记载并不明确。也有史学家证明,朱棣靖难之后,为了能够让登基名正言顺,强行认马皇后为生母,让自己皇室嫡系的身份更加具有说服力。返回凉国公府途中,蓝昭一直都在沉思这件事情。“假设燕王朱棣和豫王朱桂真的是一母同胞。”“那么,多半会将我咬死不放了。”“这下麻烦大了,这家伙和他身边的黑衣和尚很难对付。”蓝玉察觉到儿子的情绪不对,问道:“昭儿,你是不是担心朱桂和朱棣有关系?”“爹,你也知道内幕?”蓝昭反问道。“除却郭惠妃,基本上就没可能了。”解开蓝昭心中的疑惑后,蓝玉又告诉了他一个内幕。人人都以为,藩王之间,都是兄友弟恭的模样,但北方的秦、晋、燕三王早已开始了明争暗斗。这让蓝昭意想不到。蓝玉还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秦王和晋王都是马皇后所出,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燕王也是马皇后所出,难道会和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相争吗?”“由此可以断定,朱棣绝非嫡出!”蓝昭不免调侃道:“老爹,没想到你也有心思缜密的时候啊。”“瞧你这小子说的,老子要是蠢蛋,能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儿子不?”蓝玉满脸自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蓝昭再度陷入沉思。“单靠一人之力,对抗燕王的报复很不现实,他比朱桂强太多了。”“这样的话,秦王和晋王也许能成为我拉拢的对象。”“正好,他们都得回京吊唁,趁此机会探探口风。”回到凉国公府时,发现徐妙清正拿着一封书信。蓝昭凑近问道:“娘子,谁寄来的呀?”“是大姐,燕王因要回京吊唁豫王,她也打算回来祭祖,顺便探望一下家人。”徐妙清解释道。为了不让蓝昭怀疑,她还把书信递了过去。朱桂是怎么死的,徐妙清心里也很清楚,但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份。书信上没有过于重要的信息。蓝昭柔声道:“娘子,此次你若是能见到燕王与燕王妃,帮我试探一下她,如何?”“可以呀。”徐妙清爽快答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蓝昭有所求,理应为其分忧。徐妙清随口问道:“夫君,你是觉得燕王会因为豫王的事记恨你吗?”“很有可能。”蓝昭说。“怪不得大姐在信中提到,燕王得知豫王死讯时极其悲痛,而且早前他便想撮合我与豫王,这俩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徐妙清心如明镜,但她绝不会帮着朱棣对付自家夫君。这一点,让蓝昭很是欣慰。就在次日早晨,燕王一家皆从北平抵达应天府。从表面上来看,他与其他前来吊唁的藩王没什么不同,就是为了走个过场。朱家兄弟那么多,谁会去在乎一个朱桂呢?在吊唁结束之后,燕王却悄悄来到了郭惠妃的面前。二话不说,扑通跪下。“娘!是孩儿不孝!未能救下十三弟!”郭惠妃的泪水夺眶而出。“棣儿,桂儿之死一定和蓝昭那个畜生有关,你绝对不能放过他!”:()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