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
也罢。被打黑一只眼还不够,如果想要右眼也黑,凑一对,省戴墨镜的话……
“是。”皇宇穹应声,乖乖听命当跟班。反正那位叫夏可虹的女士,知道怎样教训皇夏生,等会儿,他看戏就对了。
甩门声,接近2325房,夏初晨只闻甩门声,不见堂妹人影。他知道堂妹进了房,房门上锁,阻绝他前进。他停在门外,生气地拍打门板、按门铃,几秒后掏出钥匙开门。
站在玄关,又听见毫无收敛的甩门声,接连两次,十足反抗。
“我不想听你啰唆。我没有错,是你自己忘了约定。”娇吼传来。
夏初晨皱眉,急步走。拱门小厅的丝缎隔帘被扯下了,一条一条像乱虹,团蜷在客厅波斯地毯边缘。正对壁炉那间房的起居室滑门,太用力拉甩,反而关不密实,弹开一道人人能通行的宽缝。这正好,什么门都不用敲,夏初晨直接穿越起居室内外两道漆白雕花滑门,进入堂妹的卧房。
四下无人,盥洗间外门刚甩上,余音仍在空气中荡漾。
“夏可虹,你别躲进厕所里,”夏初晨很习惯了—— 一有不如意,堂妹会躲进盥洗间,坐在马桶发呆个几小时。“出来。”推开盥洗间外侧滑门,他走到镜台室底端的雾面门,命令著。“夏可虹,我叫你出——”
“我不要,你走开!”门后帘拉上了,看不见朦胧倒影。
夏可虹把马桶当椅子坐,脚也缩了上去,洁腻的下巴垫在膝头,美眸定定望著岩面地板上的莲花湖面。
这家旅店是她的,祖父以前常说,等她当了老板,她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任何装置。前些日子,她想过要先从旅店盥洗间地板改起——莲花换成雪地蔷薇或玫瑰,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好,还是保留祖父经营的风格,沿用岩面地板上的莲湖彩绘。
“夏可虹,你再不出来,我就拆了门——”
“走开。”夏可虹喊断门外的威胁,跳下马桶,气呼呼地说:“你忘了与爷爷的约定,凭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在乱说什么?给我出来。”夏初晨心头直冒火,大掌狂拍门板。
里头又传来娇嚷:“你甚至不为爷爷献上贝多芬,你不孝,你才可耻,你是破坏者……”
来了!这个被祖父宠坏的女孩,生起气来习惯迁怒。夏初晨大掌搁在雾面门上,徐缓握拳,神情阴郁,咬牙抑声说:“到底谁才是破坏者——”
“嘿——”突来的低微嗓音。
夏初晨一回首。华丽夸张的皇家长辈——皇夏生——就站在离他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他扬晃著手里的高跟鞋。“你别责怪她。这孩子伤心过了头……”这话说得有够卖弄和蔼。
夏初晨额心皱折两道深痕。此位皇家年轻长辈的言行举止,十分欠缺长辈该有的稳重,著实使人厌恶。
“让我来规劝她。”皇夏生一笑,上前拍拍夏初晨肩膀。“宇穹在外面,你去和他聊聊,乖——”
他的掌在他肩上施力,威迫一般。夏初晨脚动了,下意识走到盥洗间外,肩有些重、酸酸的,转头望,后方门关上了。
“抱歉。”又一个让人无预警的声响。
夏初晨移转视线。另一位皇家公子——晚辈——皇宇穹,冷静地站在女性闺房门边。
他说:“你们的门没锁。那家伙任性随意惯了—— ”
“是吗……与我堂妹一样。”夏初晨嘴角斜噙一抹难看的笑。
皇宇穹乜斜眼,沉吟一会儿,说:“那么,要不要一起到十七楼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