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后仰在沙发上,淡淡道:“‘安息’,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尚虎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是忱忱告诉你的?不,不对,如果是忱忱,你就不会来问我了。陈朔,陈斯年已经准备报警了,你如果不想被逮捕,现在立刻把沈忱送回来!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亲手废了你!”
陈朔却只感到可笑,他听着尚虎话里的意思,饶有兴味问道:“你?怎么,你也喜欢他,或者喜欢他的身体?陈斯年说他在床上很浪,你呢,又想说什么?”
“陈朔你这个混蛋!”
陈朔的声音居然带了笑意,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道:“报警……尚虎,你觉得陈斯年敢不敢报警?这话你自己信吗?”
“陈朔!”尚虎吼出陈朔的名字后又强迫自己的语气软下来。“陈朔,只要你让我见忱忱一面,确定他平安无事,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他已经够苦了,别再伤害他!”
陈朔听到这皱起了眉,然后挂断电话关机一气呵成。
他用另一张手机号打电话找导员请了一个月的长假,然后口罩帽子齐上阵,去附近的超市买了酒精绷带回来。
陈朔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开启了录音模式。
他进去的时候,沈忱正在借用手铐锋利的地方企图割断脚踝上的皮带,陈朔冷不丁进来后吓了沈忱一跳,锁链跟着哗啦作响。
沈忱手腕上被皮带捆住的地方通红一片,脚踝上也刚添上了新伤。
沈忱讪笑着停下了动作,道:“朔朔,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
陈朔却不答,甚至都没有看沈忱一眼,只是轻而易举解开了沈忱努力半天弄不断的皮带,然后把绷带和酒精拿了出来。
无论沈忱说什么,陈朔都一言不发。
半晌后,陈朔握住了沈忱纤细的脚踝,把沾了酒精的棉棒按了上去。
“嘶……陈朔,慢点。疼。”
沈忱的脚踝有些地方见了血,陈朔这种消毒方式简单粗暴,动作也和温柔一点不沾边,可苦了沈忱,上完脚踝上的药后疼得冷汗直流。
陈朔还要去拉沈忱的手腕,被沈忱能活动的那只手迅速握住了。
沈忱恳切地望着陈朔,拇指在陈朔手背上细细摩挲,企图给陈朔消消火。
“陈朔,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陈斯年当年把我困在别墅,如果我不装疯卖傻,他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我。”
陈朔这时说了这几天来的好好对他
“虎子是个意外,我当时被他发现动了书房里的电脑,不得已才去……勾引他。”
“勾引”两个字对沈忱来说就像一把钝刀子,放在任何时候都是难以启齿的。
他一方面不得不用它为自己窒息的鸟笼撕开一条活下去的缝隙,而另一方面,这柄刀并没有把手,他只能全力握着,血淋淋的,伤人伤己。
陈朔面无表情看着沈忱:“你们上了。”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的语气。
沈忱咬了咬牙,暗骂这小崽子太混蛋,非得把他最不堪的一面说出来。
除了这些,沈忱不知道该和陈朔说些什么,说自己和他的父母都是陈斯年找人害死的,还是说他们根本找不到证据?
他担心陈所冲动之下会做傻事,而以这小子的性格,他确实做得出来。
沈忱在陈朔审视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目光中越来越难堪,终于恼羞成怒了。
“陈朔,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以为你是——嘶!你就不能轻点嘛!”
反击的话在陈朔故意往沈忱手腕伤处按压的动作戛然而止,沈忱本身怕疼,这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朔这时候发现了,有些时候沈忱也并非勾引自己,而是狐狸本身自带勾人不自知的属性,自己是心甘情愿上了勾。
陈朔给他上药的动作称不上怜香惜玉,上过药扎好绷带后,沈忱疼得全身是冷汗,小脸通红。
“陈朔,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非法拘禁?你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