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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明春便得了老夫人的吩咐,给清依送来些补品。
清依将婢女们遣退出去,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清依和明春。
“近日你受了苦,不过苦尽甘来,做了二公子房里人也是极好的。”
二公子温润和善,身边又无其他通房妾室,清依这一旦成了二公子的的妾室,又不知要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罢,二公子能护得住她。
清依瞧着这房屋中的桌凳摆件,又看了看这床榻上的物件,笑得苦涩,“能遇到二公子,是清依的福分。”
明春瞧着有些心疼,红了眼眶,“你不知,老夫人身旁少了你,还有些不自在。”
“福寿院里的人都记挂着你。”
清依心口一暖,涩声开口,“待我病好了,定会去福寿院看望老夫人。”
“是了,明日是你的生辰,我去怕是来不了了。”
明春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帕子,里面包着一只簪子,栩栩如生的淡粉色蝴蝶发簪,想是花了心思的。
“可还喜欢?”
“那日老夫人问你生辰可还有几日时,这簪子还没做好,所幸赶在今日,终于送到了你的手上。”
明春知晓清依喜爱海棠花,处在新丧期不宜戴红,便改做了蝴蝶发簪。
“自然是喜欢的,很美。”清依想伸手去拿,被明春按住了手。
又亲自替她带上,清依喝了几日药,气色好了不少,蝴蝶发簪带在发间,一袭月白绸衣,倒是应了那声病美人的称呼。
“二公子带你可好?”
明春替她理了理长发,看着清依。
清依面颊微红,抿了抿唇,“自是极好的。”
明春见清依神态不似作假,松了口气。
“你呢,可是心甘情愿?”
“对二公子是否有情?”
明春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大胆。
清依心口颤了颤,看了看明春,又低了眸子,羞涩道:
“自,自是有的。”
门外,安霁云收回了要推开门的手,低眸浅笑。
他头一回觉得,习武之人耳力好,竟有这番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