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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这个答案，只能问十娘。可这个当口，这种情况下，谁又有立场去问什么！半晌，十一娘才道：&ldo;知道大爷怎么说的吗？&rdo;珊瑚摇头：&ldo;听说让人去找大老爷了！&rdo;她的话音刚落，冬青就急急地撩帘而入：&ldo;小姐，大太太让人来请十小姐。&rdo;十一娘不由和珊瑚交换了个目光，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担忧。&ldo;你在外面侯着，等回十小姐回来，看看她的样子怎样？&rdo;十一娘吩咐冬青。冬青点头而去，很快就折了回来：&ldo;许妈妈带人去了十小姐的住处。&rdo;&ldo;你们都快进来。&rdo;十一娘微微变色。冬青忙去叫了滨菊和秋菊两人进来。珊瑚也有些不安起来：&ldo;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十小姐才刚去，怎么许妈妈就带人去了十小姐的住处？&rdo;十一娘想到她看在琥珀的面子上常常帮自己些小帮，也算得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了。就有些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ldo;……十小姐来燕京，可是请镖局的人做的保，就是镖局里常常说的活标。这种生意，是最贵的。我想，十小姐肯定花了不少钱。&rdo;珊瑚很聪明，立刻明白过来：&ldo;您的意思是说，家里还丢了钱。所以许妈妈带了人来搜十小姐的屋？可十小姐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啊？&rdo;十一娘没有做声。心里却想着，金子银子之类换了汇票，卷成卷fèng在衣襟里或是空心的簪子、镯子里，不知道有多安全。念头闪过，就想到了十娘这几天一直随手戴着的一支赤金石榴镯子……希望大太太没有往这方面想就好！又为两位姨娘担心起来。大周户藉管得很严。跋山涉水都要路引。乡里有宗祠，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很快会被人发现，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遇到那些地痞闲帮，索性把人偷偷捉了卖给人牙子。好在两位姨娘年纪都大了，不至于被卖到青楼楚馆。城里有坊长，负责协助府衙管理本坊的治安。突然有两个不明来路的妇人出现，会有怎样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除非……两位姨娘也和十娘一样，把自己当保物托给镖局！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一深思。又觉得很有可能。但是，十娘来了燕京，两姨娘又投靠了谁呢？屏气凝神中，十娘住处有声响传来。大家忙躲在窗棂后观看。许妈妈脸色铁青，和安妈妈几人空着手从十娘的住处走了出来，然后急匆匆地去了正屋。大家都松了口气。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十娘回来了。十一娘一眼就看见了她手腕上的那个镯子。……就在十一娘为十娘担心的时候，五娘也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不过，她的窗帘是拉紧了的。&ldo;……你可问清楚了？&rdo;紫苑打量着五娘的神色，代她出口询问紫薇，&ldo;别到时候丢了西瓜就了芝麻！&rdo;紫薇连连保证：&ldo;放心，错不了。这是杭妈妈亲口对我说的。&rdo;五娘不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紫薇就和紫苑交换了一个目光。&ldo;茂国公府，真如杭妈妈说的，落魄到了靠姜家接济过日子的地步吗？&rdo;良久，五娘低低地道。这也涉及到自己的前程。&ldo;杭妈妈是这么说的。&rdo;紫薇忙道，&ldo;还说，正因为这样，所以王公子的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他们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可门当户对的又嫌王家只有个空架子。今年年初王家才松了口，想找个身家清白的。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们家也相看了好几家，隐隐也透出些口气来──嫌女方底子薄，陪嫁少。&rdo;五娘听着目光一亮。紫苑就接了话头：&ldo;这样说来，要是这桩婚事成了。陪嫁必定不少了？&rdo;紫薇笑道：&ldo;应该会这样吧！要不然，大太太这几天为什么总拉着许妈妈算帐呢！&rdo;陪嫁，是女方的财物。男方是不得动用。如果男主想动用，得女主同意。五娘想到大太太。大老爷在大太太面前这么没底气，说白不过是个&ldo;钱&rdo;字罢了。她不由沉吟道：&ldo;要是他们家真的那么缺钱……这就好办了！&rdo;紫薇和紫苑连连点头。&ldo;那钱公子……&rdo;五娘吐吐吞吞地道。&ldo;杭妈妈说，钱公子十分聪慧，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可惜家境贫困，连去府里参加乡试的盘缠都屡凑不齐，到了二十二岁才中举人，得江西教谕资助才得以到国子监读书。三年前开恩科落了五娘和紫薇、紫苑在说话。那边许妈妈正回大太太的话。&ldo;什么也没有找到？&rdo;许妈妈满脸通红。&ldo;以她的个性，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十娘不管。那些细软肯定全交给了十娘。要不然，那两个也没这个胆量跑了。&rdo;大太太脸色有些阴沉，&ldo;你给我再好好查。我就不信，她一点破绽都不露。&rdo;许妈妈忙道：&ldo;我已经嘱咐金莲和银瓶了，让她们两人多多注意。&rdo;大太太微微颌首，道：&ldo;听吴孝全的口气，声哥这两天就会到燕京的。你给我把他安置到正院的西厢房吧！&rdo;许妈妈一怔。大太太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ldo;我听说，他把地锦收了房！&rdo;让他管家，弄得两位姨娘失踪，一位姨娘吊死；又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就收了身边的丫鬟……前者是没有能力，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后者完全就是失德，是品行有问题。一个无德无能的儿子，与大爷再一比较，就算他是大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只怕也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个失宠姨娘生的！许妈妈恍然大悟，连连点头：&ldo;您放心，四爷偷偷收了地锦这件事，我一定会闹得让大老爷知道的！&rdo;大太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ldo;五娘和十娘一前一后的嫁。这嫁妆我们得好好斟酌斟酌才是。&rdo;许妈妈听着心念一转，试探道：&ldo;要不，把那块山林给了五小姐，把那块旱地给十小姐？&rdo;见许妈妈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大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ldo;不错。就这样！&rdo;罗家的产业都在江南，那山林还能收上几两银子，可那旱地，除了能种点花生，什么东西也种不了。&ldo;还有就是压箱的钱。五娘多给点吧！&rdo;大太太神色间就闪过一丝疲惫，&ldo;不管怎么说，她在我跟前一向乖巧听话。&rdo;许妈妈笑道：&ldo;我会跟五小姐说的。她是乖巧人，定会承了您这份厚恩的。&rdo;大太太就冷笑了一声：&ldo;想用死来打动大老爷，哼……&rdo;许妈妈不敢接言。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就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ldo;大太太，大老爷回来了！&rdo;大太太就朝许妈妈使了个眼色，许妈妈微微点头，帘子就&ldo;唰&rdo;地一声被撩开了。大老爷沉着脸走了进来。&ldo;那个孽子什么时候来？&rdo;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大太太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