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转身欲走。
端恒伸手,强行扭转望舒身体,逼视望舒,眸中带着癫狂,问:“你究竟喜欢他哪里?我可以学。”
望舒抬眸,眼中是刻骨的恨,逼得端恒后退一步,她继续道:“在我心中,无论如何,你都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
“我会证明我比他更好。”端恒仿佛无知无觉,从袖中掏出剑穗,“你看,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把它找回来了,你也会像它一样回到我身边,对吗?”
望舒垂眸看去。
剑穗上只剩下半块青玉残骸,亏得端恒还有脸拿出来,她情不自禁冷笑:“太子不觉可笑吗?当初我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弃若敝屣,如今却捡着一根垃圾如珍似宝。我送太子一句俗语,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太子今日的行为,着实掉价!”
端恒的自尊心被踩进了泥里,脸上青白交加,慢慢收回手,拢于袖中:“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望舒回之与冷笑,默然用手掰开端恒手指。
端恒怒气填胸,甩袖而去,门都没关。
冷风吹来,望舒身体本就未愈,呛得连连咳嗽。
“姐姐,你怎么样?”窥见端恒走前脸色委实算不上好,菖蒲担心望舒,连忙进来,关严门,扶望舒躺到床上。
“我没事。到是他,这次把他弄走,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此人小肚鸡肠,以后的麻烦还多着,恐怕要带累你们了。”望舒透过垂落的床幔,看向外面有些模糊的人影。
菖蒲收拾着刚用过的茶杯,觉得望舒把她当外人,有些不高兴:“姐姐何出此言?”
“我的错。”绒毯温暖了身体,望舒好受了些,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望舒刚准备踏入九重天,守门的天兵面对面刀戟相交道:“陛下有令,不得擅入九重天。”
望舒亮出了君昭令牌。
天兵天将冷嗤一声道:“公主当知,九荒再无君昭帝尊。”
“所以他的令牌,你们就不认了?哪怕他救了你们所有人。”望舒声音霜寒。
“望公主恕罪。”天兵天将未退让分毫。
望舒怒极反笑,灵力注入令牌。令牌泛出柔和白光,下一瞬,飞出数个艰涩难懂的烫金大字。
天兵天将只觉得腿脚一软,顿时跪趴于地。
这才是帝尊令牌之威,君昭的地位从来不来自于仙族的敕封,而来自于他自身。
天兵天将无力阻拦,眼睁睁看望舒乘风而去。
望舒很快到了目的地。仰头看,昆蓬山巅失去了它的主人,愈发寂寥。她抬步,山前大阵接触到含光剑的瞬息,析开一条足够人通过的缝隙。
不久后,她来到那道熟悉的朱红大门前,恍如隔世,她压抑住眼底酸涩,上前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小仙童,看到望舒,小仙童便扑入望舒怀中,语气沉闷:“姐姐,兆伯病了。”
望舒牵起小仙童往里走,道:“带我去瞧瞧。”
小仙童反抱住望舒,眼泪汪汪:“他们说帝尊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什么叫做死?”
那种心脏被凌迟的感觉顿时袭来,望舒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蹲下,认真的看着小仙童道:“对于神族而言,死亡就是化作满天的星宿,他会离开我们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长,但是终究会归来的。”
小仙童闻言重重点头。
“走吧。”望舒站起身,向兆伯所住的院落走去。
院落布置得十分简洁,兆伯躺在床上,人还清醒,但苍老了许多。
望舒眼神余光扫过燃烧的炭盆,碳的质量下降了许多。
仙族那些人果然惯会拜高踩低,君昭一死,供给便降成这样。
“今日来我是想问下你们的意见,这段时间你们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回青丘?”望舒把暖手炉递给兆伯,坐到窗前,凝着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