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出去,他掀开面罩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左外野。左外野手结成将司拼命奔跑,也只能眼睁睁的小白球以无法触及的弧线飞进观众席。“飞出去了——!全垒打!由四棒兼捕手円城莲司击出逆转比分的再见全垒打!2:3比赛终了,恭喜巨摩大藤卷卫冕成功达成春夏三连霸,全国霸主名不虚传!”解说声嘶力竭的嘶吼回荡在甲子园的上空,巨摩大所在的三垒侧欢呼声震天,兴奋的观众自发的玩起了人浪,而青道所在的一垒侧一片死寂。御幸一也和降谷晓相隔1844米,呆滞的望着球飞出去的方向:“这就……结束了?”绕着垒包慢慢跑完一圈,和队友击掌庆祝完毕的円城莲司向御幸一也伸出手:“真嫉妒你啊,能拥有泽村选手那样的七彩变化球投手,有机会真想接接看。对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泽村选手换下场?不过幸亏换了投手,不然我真没把握打出去。”“你在感谢我?”御幸一也抬眼,防风镜后目光如刀锐利的刺在对方身上。“是啊。”円城莲司笑得爽朗,硬是抓起御幸一也的手摇了摇,“降谷选手投的这一球确实很完美,但我可是完全体的速球投手本乡正宗的捕手,比这更完美的豪速球我接的太多了,闭着眼睛都可以打出去哦。”“……”“双方列队!”“多谢指教!”包括自始至终都没能上场的替补在内,青道与巨摩大的共计36名球员跑到球场中央列队鞠躬,无论输家赢家都哭的满面潮红,前者为失败的苦痛和悔恨,后者为胜利的喜悦,于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就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位于巨摩大队首的本乡正宗,以及明明背负着王牌的1号却站到了青道队尾的泽村荣纯。明明,其中有个最爱哭的家伙。谁都没有想到,泽村荣纯会在奥村光舟安慰他别难过的时候回答“为什么要难过,输比赛并不是我的错”。本应该为笨蛋投手不再傻乎乎的承担起不属于他的责任感到欣慰,御幸一也却久久说不出话,好像有一只手攥住胃部用力的揉捏,灼伤般的幻痛从心脏直冲喉头卡在声带上,这大概是不信任自家王牌投手的反噬,却莫名让他快被悔恨冲垮的大脑稍微放松些许,甚至想让泽村荣纯多骂几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堆在心头的负罪感。但他们之间距离太远了,可能不比投手丘和本垒板之间的1844米,却有那么多人隔在中间。不同于其他人碰碰手指就当做握手的敷衍了事,本乡正宗跨越整支队伍的人群走过来,紧紧的握住泽村荣纯的手:“明年的甲子园,你一定要来。”泽村荣纯眨眨眼睛,迟疑许久后点了点头:“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打棒球的话。”同为直觉系的本乡正宗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可以松开手了吗?”泽村荣纯选择岔开话题,却被眼前突然放大的本乡正宗的脸吓得一哆嗦,“你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
本乡正宗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按在了泽村荣纯的嘴唇上,引得他发出嘶的一声痛呼,鲜红的液体顺着投手贵逾千金的指尖流下。“你出血了。”no00青道破了音变得相当刺耳的解说在扬声器的帮称下喋喋不休:“哎呀,二分的再见全垒打太震撼,以至于我们都忽略掉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刚刚有没有观众用了测速仪?没用也没关系,抬头看计分板就会发现,降谷选手在这场比赛中唯一一个投球的时速达到了惊人的161kh,是本届甲子园的最快球速!”“只可惜被打出去了,怎么说呢,巨摩大的投手阵中有和降谷选手同类型但完成度更高的本乡选手,纯粹的豪速球反而不占优势。”“没错,虽然豪速球很有魅力,但从以往比赛数据来看很明显降谷选手的投球并不稳定,与之相对应的是青道真正的王牌泽村选手,发挥相当稳健,今天投球四又三分之一局,球数33,失分0点,无四坏球,仅丢掉一只二垒安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压制了。”“四局多只用了33球?简直不可思议,怪不得有媒体给他起了‘养生投手’的外号。”“所以我很好奇青道为何要在算不上是危机的情况下换掉状态正好的王牌投手,要知道泽村选手球种非常多,配上优秀的控球力,被誉为‘奇迹!百年难得一遇的七彩变化球投手!’,显然四局的时间不足以让巨摩大攻克他的投球。”“哈哈哈是因为对王牌的投球太有信心,突然被安打慌了神?现在高野中运用继投战术的队伍也变多了,换投时机是重中之重,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比赛的胜负,这次青道的换投失误大概会成为反面的经典案例吧。果然片冈监督还年轻,执教能力略显稚嫩,加上这届春甲不过是第二次带队征战甲子园,难免会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不,不是的,不如说实际情况正相反。不想被看到流泪的御幸一也垂下头,他很清楚这被称为败笔的换投是因他而起,仅仅一个长安打就对泽村荣纯的状态产生动摇,而片冈监督是信任他的判断才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无论是最后的换投,还是没让最适合的降谷晓作为首发投手登板,反而让川上宪史负责开路,王牌泽村荣纯看似关门投手实则是中继的战术安排。归根到底,这场比赛中他们谁都没有将泽村荣纯当作这支队伍的王牌去信任。换作谁能不生气呢?但是为了队伍的胜利,泽村荣纯默默忍受了这些无声的质疑,并在今天的比赛中以实际表现出色的彰显出他身为青道王牌的存在感,却还是被无情的毫无根据被剥夺继续投球的权利。“喂你这家伙!离我们家泽村远一点!”仓持洋一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御幸一也的自省,他有些茫然的抬头,大概是泪水将隐形眼镜冲了出来,视线中一片模糊仅能看到推推搡搡的人群:“发生了什么?”“没什么。”円城莲司微笑着打发了对方不知为什么在状况外的队长,走上前去一手拉下本乡正宗的手臂,从口袋中掏出经历如此激烈的比赛后意外的还算干净的手帕,递给隐约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的泽村荣纯:“正宗他只是担心,并没有恶意,不过我们手上都很脏,避免感染还是用这个吧。”“唔姆……不用了。”泽村荣纯舔舔嘴唇,血腥味和刺痛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嘴唇是我自己咬破的,我没有怪他。”円城莲司以与他清俊温柔外表不相符的强硬态度将手帕塞进泽村荣纯的手中:“至少要止血。以及……”他看了一眼没作声但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泽村荣纯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