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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第1页)

张婴一把抱住扶苏的腿,忙道:“扶苏阿兄你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张婴瞅着扶苏平静的双眸,忽然一个激灵,觉得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半点敷衍不得。思及此,他将最近几日跟着监禄跑的行程全部说了一遍,见扶苏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张婴咬了咬牙。又将自己的部分心理活动换了一种方式说出口。大意就是,自从他听扶苏说干旱与蝗虫有关后很担心,所以想多看看监禄会怎么做,能不能有效预防干旱。扶苏见张婴解释得辛苦,即便知晓这番话有水分,但依旧勉强点了点头。“早说你是担心水渠,倒可以让你见一个人。”扶苏一边说话,一边冲身旁的内侍摆了摆手。那内侍明显是机灵的心腹,都不用扶苏开口说谁,立马回道:“长公子,我这就将水工请过来。”张婴揉了揉眼睛,有些好奇道:“扶苏阿兄,要见谁?”“呵呵,你可知曾有一人,令关中为沃野,无凶年1。”“郑国渠!”扶苏闻言,诧异地抬眉,脸上的神色彻底缓和下来,道:“看来有一点你是诚实的,真的在关心灵渠。”张婴嘴角一抽,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微妙。扶苏继续道:“正是郑国,他恰巧就在隔壁。”张婴满脸震惊,道:“什么!他还在!”扶苏愕然,蹙起眉,道:“何人诅咒郑国亡故?”张婴猛地单手拍脑门儿,歉意地连连摆手:“啊啊啊……阿兄是我乱说的,我没有睡好,胡言乱语,不小心将郑国与另外一位老人家记混了。”在张婴的记忆中,郑国是修建完郑国渠后令秦国实力蒸蒸日上,得以更加顺利的完成统一大业的人物。有‘统一大业’作为分割线,所以张婴总觉得郑国应该是上一个辈分的人。所以听到郑国还活得好好的,还在为大秦效力时,张婴才有些懵,这感觉就和他节?完整章节』(),这句话基本刻印在每一位中华兔子心中。郑国笑了笑没说话。扶苏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张婴的眉心,道:“别事事都与商贾扯上关系。”“哪里是和商贾扯上关系?明明是与天下黔首们息息相关的事!”张婴捂着眉心,据理力争,“修路富的,明明是富的是大秦嘛。”扶苏轻笑一笑:“哦,那我可要洗耳恭听了啊!”“那是,阿兄,修路好处可太多了。我曾听仲父和王翦将军说,咸阳距离百越的路途很遥远很难走,每一趟运输军需辎重时,都有大量损耗。但若有几条笔直通向百越的道路,辎重不怎么损耗,黔首们可以少交税,朝廷不会额外加税,这一算,大秦赢麻了啊!同样嘛,每年粮食征税时,从各地运往咸阳粮仓的粮食,沿途总会损耗减少十之二三,甚至是一半。若有顺畅的道路,只减少十分之一,大秦等于多收十分之一的税,都是自己的粮!?”“哟呵,你小子居然还懂这些。”扶苏有些惊讶的看着张婴。张婴心里咯噔一下,累糊涂了,讲话有些成熟了,有损我活泼可爱萌哒哒的形象啊!他正想着如何卖个萌,好展现下萌系魅力。就听见郑国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婴小郎君还真是令我想起一位故人,人不高胆子大,四岁时就摇头晃脑,明明讲话结巴,偏偏将韩王反驳得满脸通红。果然神童都很相似啊。”扶苏也在一旁感慨道:“确实,稚子们一年一个变化,神童的变化更是显著。不过才一年,我都有些记不清当初那个讲话还用叠词撒娇的小阿婴了!”“哈哈哈……好可惜没有看见。”郑国爽朗地笑出了声。扶苏也轻笑一声:“无妨,毕竟还是稚子,总能见到。”……张婴蚌珠了:虽然谢谢你们帮他自圆其说,但,忽然也不是很想卖萌了呢。郑国与扶苏笑过之后,又感慨道:“我以前只想着,修路是为了让军队更快抵达边疆,为了震慑宵小,令胡人不敢随意进入大秦土地,令百越不敢阳奉阴违。但今日一听,觉得比起对外,先疏通郡县之间运粮道路,令辎重损耗减少,给大秦的粮食增产,似乎更为重要。”扶苏在一旁点头:“不错,下一回朝会时,还望水工对父皇提及……”“嗨。长公子高看我了,我这身份……在朝堂上说这些不合适。”郑国笑了笑,显然也不介意这一点,话语全是甩锅甩责的意思,“我就一个修路修渠的。方针什么的不明白,你们想要怎么修我就怎么做。”扶苏微微蹙眉,心平气和道:“父皇既留你当总水工,自然信赖有加。郑国何必妄自菲薄。”()郑国却挥挥手,没有接扶苏的话,反而蹲到张婴面前饶有兴趣道:“小郎君,你那草帽、草鞋什么的,可愿定做一批送来,我们大司农上下可都太需要了!”“好啊!”张婴刚说完就看见扶苏也跟过来,轻声道:“郑国有何顾虑,不妨与我畅所欲言。”郑国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我也没那么认可。”扶苏较真地追问郑国,道:“那么,到底是如何看待先修内渠,还是先继续修对外的秦直道。”“啊哈哈……这个要看王丞相,冯丞相还有陛下怎么说。”“但郑国是如何想的呢?”“我没什么想法,我一切听从丞相、大司农的意思。”郑国打着哈哈敷衍,敷衍到后面郑国的语气越来越重,甚至有些开怼。但扶苏始终面不改色地询问,来回几次,郑国的声音反而又小了下来,他认真分析一番内渠和外渠的优劣后,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复杂地看着扶苏道:“不愧是陛下的长公子。”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将‘一脉相承’说出来,便匆匆告辞离开。等郑国离开,扶苏摊开帛纸拿出朱笔在郡县之间轻轻地勾画。等他放下笔,张婴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道:“扶苏阿兄真,真好呀。”他原本想说的是真能忍,郑国某些时刻的话语明显是在挑衅,张婴都看见扶苏藏在身侧的拳头捏紧,但他面上依旧很耐心地询问,看不出什么变化来。扶苏转头看向张婴,忽然轻笑出声,道:“阿婴可是想说为何我这么能忍?”张婴当然不会承认,连连摆手摇头。扶苏又笑了一声,伸手轻戳张婴眉心一下,开口道:“十年前我有过与你一模一样的想法。”张婴闻言一愣。扶苏继续道:“十年前,父皇谋划大业,遭到众多大臣反对驳斥。亦有儒生不惜千里迢迢跑来咸阳王宫前,就为了肆意指责一番再离开。你当父皇是如何做的?”张婴回想起咸阳宫口的头颅,下意识道:“杀?”“哈哈哈!没有,父皇不会仅仅因为政见不同杀人!即便父皇将殿内的酒盏茶盏砸了个遍。将帷幔砍成了碎条,但他依旧没有杀那些人。”说到这里,扶苏忽然有些感慨道,“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成常人所不能及之事2,父皇这一番话,我始终牢牢记在心上,不敢忘记。”张婴闻言一愣,他忽然想起记载中有关扶苏反对焚书坑儒的事。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扶苏不是为政见不是被酸儒蛊惑,而是希望嬴政不忘初心呢。……“你这小子,又在发什么愣呢?”张婴感觉脑门又被弹了一下,他揉了揉头,恰好与满眼无奈的扶苏对视,他道,“想什么呢。”“唔……”张婴可不敢把所思所想说出来,灵机一动问道,“扶苏阿兄,你是怎么知道仲父砸酒盏呀?你当时就在吗?”扶苏微微一怔,偏头轻轻咳嗽一声,道:“长安乡的水渠图画好了吗?”张婴嘴角一抽,好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他故意凑到扶苏面前,小手手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开口道:“扶苏阿兄,说说嘛,说说嘛,你是怎么知道仲父砸酒盏,忍耐那些酸儒的?”扶苏听到酸儒两字时微微蹙眉,想说什么,但看张婴稚嫩的小脸,又轻声道:“阿婴,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3,日后可不要称呼酸儒哦。”“是是是!”张婴捂住嘴,人果然不能太累,说话太肆无忌惮,得谨慎些。扶苏冷不丁道:“另外,你既身子骨已养好,明日随我来。”“啊?为何?”“怎么?嫌弃我阻碍你跟着监禄漫山遍野地瞎跑?这能跑出个什么成绩。”扶苏忽然轻轻点了张婴的眉心一下,耐心道,“若想学水利,你便先去大农司找水工,若是看个新鲜,这三四日你也应当看足了。你年岁小,凡事不可太过,明白吗?……”“啊,我知晓啦。”张婴摸了摸鼻尖,扶苏兄你过去的那一股酷劲呢,怎么越来越有往婆妈的方向发展,“我并未只跟着监禄跑,我还在召集人手一起修渠道呢。”“什么!”扶苏闻言一愣,皱起眉,“哪个官吏如此大胆,给你安排官隶臣妾。”“不是隶臣妾,是邻里,就是长安乡的黔首们。”张婴摆摆手,“我与他们说了修水渠的好处,绝大部分人都同意一起修建水渠。对了,扶苏阿兄,这个事情还能找官府要官奴来干活吗?”扶苏微微扶额,道:“自然。你《仓律》是怎么……哦,对,我竟是忘了,你这年岁尚未学到《仓律》。”“那阿兄帮忙摇人啊!”“呵。”

……次日清晨。张婴再三拒绝张女官的起床邀请,这几日事都跑完了,只想彻底放松心神,睡个昏天地暗。然后他便被人拎了起来。“仲父早,哈欠……”张婴揉了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从腰带里翻出小梳子,刚准备梳胡须,却发现被人敏捷地躲开,“仲父?”“呵。居然还皱眉?你小子在父皇面前可不要太任性了。”温和的嗓音带着告诫,慢悠悠响起。张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拎他的人是扶苏。“阿兄!”张婴甜甜地唤了一声,四肢也不扑腾了,懒洋洋地下垂着,“阿兄我好困,我还要睡。”然而他说完,扶苏并没有将张婴放下去,反而将他举起抱在自己身前,平静地对视,扶苏道:“监禄在就不困?”张婴一个激灵,就差拍胸脯保证,道:“不不不,阿兄在我更不困!阿兄,上刀山下油锅,让我干啥都行。我已经准备好了!”“少油腔滑调!”说是这么说,扶苏唇角隐隐扬起一抹弧度,然后轻松地将张婴拎到前院站好,“来。投壶。”“啊?”张婴对这游戏不怎么感兴趣,过去在乡下没东西玩的时候都玩腻了,但他见扶苏坚持,张婴还是走过去将案桌上的箭支拿起来,这一拿,他发现箭支很重,细细一看几乎是全铜打造。张婴疑惑地看向扶苏,对方笑了笑不说话,张婴看着铜壶便丢了个三不沾。“不错!”扶苏在一旁鼓掌,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很厉害哦。”张婴都不好意思起来,道:“哪里厉害。”“是厉害。阿婴第一次投壶目标相当精准,线路很直,没中不过是年幼力不足。”说到这,扶苏轻松捏起一枚箭支,看都没看铜壶一眼,侧身轻轻一抛,箭支呈一条非常完美的抛物线,“叮咚”空心落入铜壶之中。张婴呱唧呱唧鼓掌。“可好看?”“彩!彩!”张婴的彩虹屁还没有吹完,就被扶苏摸了摸头顶,道:“每日记得过来投壶,等我回来,希望能看到你在游戏中有进步。”张婴:……妈呀,寓教于乐真的被你狠狠拿捏了!扶苏见张婴兴致不高,不动声色道:“父皇喜爱投铜壶,宫里每回举办铜壶大赛,总是胡亥拔得头筹。也难怪,毕竟赵高对投壶很有一手!也……”话还没说完,扶苏便看见张婴双目仿佛燃起熊熊烈火,重新捏起箭支,摆出认真投壶的造型。他露出一抹淡笑。……一个时辰后,张婴哎哟哎哟地裸着上身。张女官一边给张婴涂药推拿,一边嗔怪道:“怎的这么没常识,三岁丁点大的稚子,骨头可是最软的时候,岂可拿全铜制的箭支玩投壶。”扶苏在一旁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张婴刚替扶苏说一句,是他自己找到了些投壶的感觉强行加练。然而下一秒,他便感觉右手上臂被重重刮痧了一把,张婴忍不住“哎哟”惨叫一声,但手臂紧随而来的酥麻酸爽感,以及看到张女官双眸含泪的模样,又令张婴说不出责备的话。最后,张婴选择沉默。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咻咻”倒抽凉气的声音。片刻后,扶苏便要启程离开,临行前,他不忘将心腹内侍留下,同时与张婴叮嘱,官府派遣隶臣妾人手可能不足,因为咸阳大工程还有很多,皆时,可以让内侍去少府要人。另外,每日投壶用时不可过量,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张婴连连点点头。等扶苏离开,张婴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再次睁眼时,瞧见门口伫立着面色难看的张女官,以及满脸苦恼的监禄。“哎呀,还是吵醒你了吗?”张女官第一个发现张婴醒过来,快步走进去,扶着张婴起身,“饿不饿,可要先喝点水?”“嗯,要喝水。”张婴点点头,同时看向监禄道:“是遇到什么事了?灵渠修建的不顺利?”“婴小郎君真是眼明心细,慧眼识……”“哈,行啦行啦,停停停!”张婴觉得监禄挺有意思,一板一眼的正经人,干巴巴地吹着不怎么走心的彩虹屁,他的上司难道都不会觉得尴尬抠脚么,“直说什么情况吧。”监禄轻轻松了口气,道:“有人拦着不让我们挖渠?”“什么?!”张婴很是惊讶,“昨日不好好的吗?”监禄抿了抿唇,也是一脸疑惑道:“臣也不知,明明昨日乡长也都同意了,但……”“若我没猜错,应当是与宗族起了冲突。只乡长同意是不够的。”正在洗帕子的张女官走过来,听了一耳朵,等两人沉默下来,才温和地看向张婴道:“小郎君,自古以来国君想开渠都是很艰难。不光是在修水渠的过程中耗时、耗力、耗物和耗人。更主要是的,开渠修路,一方面会占据农户们的良田,另一方面,还会影响水源。所以只乡长同意是不够的。”“水源?”张婴愣了一下。张女官很理所当然地说:“水源可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岂能不重视,不争!小郎君可还记得,当年天气干旱,我们想从山上牵引一条溪水进行宫浇灌田地,结果被山下村落纠缠吵架,最后我们以理服人,勉强吵赢了的事……”张婴听到这瞬间回忆起来一段画面,紧接着,他嘴角微微抽搐。他想说,张女官,虽然那时候他身体弱得宫殿门口没出过,但当年那一场大戏,他还是共享了系统的视觉看到了。比如你是如何双手持刀,率领一群拿刀拿枪的铁娘子们,气势汹汹地对着那些村民比划。比如你是如何爆喝一声,一刀劈开小树丫,道:“山上三条溪水,我只截取一条,若一条都不让我截取就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可以,你不让我活,那大家就都别活了!”所以是靠着这么一段“以理服人”,让山下的村民离开。张婴囧着一张脸。张女官继续说,很快,监禄也在一旁插话,两个人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张女官得出了一个结论。“东区那边的李家宗族有不满。”张女官道。“嗯?为何?”监禄很迷惑,“我这几日也算见识到婴小郎君在这的威名,长安乡怎么可能会有黔首对小福星不满意?”张婴听到东区却若有所思。官吏们为了方便管理,多数会给乡村按方位分为东南西区。长安乡的西区便是张婴最初落户的地方,从原本最穷的地区,俨然变成最富裕的区域。南区和西区也积极跟上,喝了不少肉汤。倒是东区,他们先是因为熊公子的事被反复排查,险些被判连坐。之后隐隐有刻意避开西区的迹象,东区不说从最富裕变成最穷,起码是长安乡最排外最冷清的区域。张女官也将上述情况告知给监禄。监禄皱起眉,他道:“若是如此,那他们就不是狮子大张口,而是真的想要那些东西。”“提了什么要求?”“他们要求在东区也建一个一模一样的福源市。”张婴听完立刻看向扶苏的内侍,问道:“建一个民市很麻烦吗?”内侍恭敬道:“回小郎君的话,只要有正经资格,合理交税,并不麻烦。”张婴想着和气生财,便微微颌首,道:“行。”监禄收回看向内侍微妙的视线,听到张婴的回复迟疑了会,补充道:“婴小郎君,他们想要的是一模一样,包括不改商籍经营店铺……”“不行!”张婴斩钉截铁,脸上闪过一抹讨厌,“那是给予残障军卒的福利,这群家伙没资格。他们还提了什么?”“他们说,要么按他们的方式修水渠。但我看过了行不通。”监禄摇摇头,“光他们要求的单独开辟好几条渠道,过于浪费。更别提其他的还有令南北区发生汛情的危险。”“什么!他们知道吗?”监禄也在一旁跟着生气,道:“我将这个可能性说过,但那位表现得比较……”监禄想了一会才勉强较为温和的词汇道,“冷漠。”张婴“啧”了一声,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张婴先走过去拍拍监禄的裤腿,抬头道:“不用担心,有的是办法来解决!”监禄微微一愣:“真的有办法?也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不愧是小郎君,正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啊?”张婴懵了一秒,“啥意思。”这时,门外传来低沉的闷笑声。“小子,你还不知晓吗?”伴随着这一句调侃的话,身着黑色便服的嬴政大迈步走进厢房,屋内所有人都震住,尤其是监禄,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便装的嬴政。他慌忙行礼,嬴政不在意地挥挥手,直接越了过去,来到张婴面前,笑道:“在军中,你小福星的名号,可远远没有广大军卒之友的名号来得响亮啊!”张婴嘴角一抽,什么军卒之友啊!他忍不住疑惑道:“真假?仲父,我没听过哎。”嬴政似笑非笑地拍拍他的小脑袋:“自然是真的。”监禄在一旁忍不住点头,驻扎在咸阳的军团士卒都知道长安西区军爵们为残障士卒做的事,一直都很敬重军爵们。毕竟人在战场飘,谁能保证永远不挨刀。这边一丁点风吹草动,军团士卒们很快就会知晓。张婴在长安乡为军爵们做出的一系列贡献,军团士卒们都看在眼里,最初他们还会大肆宣扬讨论,后来是小将领们联手告诫了几顿,说名声太响了恐对张婴不好,士卒们才不再高声议论张婴。但私下却给张婴起了个独特的昵称,军卒之友。此时,张女官送了茶汤过来,嬴政拎起张婴在一旁轻轻坐下,道:“你小子惫懒想出来的椅子,用着确实舒服,就是容易没个正形。”说罢,他抿了一口茶汤,饶有兴趣地瞅着张婴,道:“说说看,你小子又有什么鬼机灵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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