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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第1页)

显得有些滑稽,但此刻血脏了红衣,他也不好还回去,只得别扭地跟在对方身侧。一直到两人的身影远去,那后生才缓缓转头看向盲翁。“师父,您为何让他猎来兽皮?”盲翁沉默良久,丝丝凉意钻入骨血。风雪飘落在他的眉睫之上。“有能敌过猛兽的武力,便多了一份得以护住挚爱的底气。”他那时手中只有药草,才会被滔天的权势与人言压倒在地。这句话酝酿得太久,在口中兜兜转转二十余年,才得以现世。时至如今,他终于看清自己的怯懦与悔意。若他那时有这半分魄力……“罢了……”徐雁山笑着摇摇头,含着酸楚的尾音散在风里。迟来的愧疚与晦涩如同满山落雪。不知何时起。再不见青山,唯有霜寒。难化,难解。——下山路途较远,雪上两道脚印不知觉间已瞧不见尽头。齐晟心中忐忑,始终试图开口说些什么,但每每张开嘴,又懊恼地重新闭上。思及自己方才嚣张地唤池州渡“娘子”的模样,齐晟羞得恨不得拔剑自刎。但不知觉间,思绪渐渐飘远。这些日子他恪守本分,从未逾越过分毫,只是彼此擦肩而过时才能嗅到对方身上隐隐的淡香。而此刻鼻尖沁满池州渡身上的气息。齐晟不争气地红了脸。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开口。“姑娘,方才在下口无遮拦,实属失礼了,还望姑娘海涵。”“俆老今日畏寒,呃不是,俆老今日差遣我去山中打猎”他心虚得不敢抬头,许是紧张,一张开嘴便喋喋不休,愣是不给人开口的机会。齐晟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牛唇不对马嘴的话,他一面期待池州渡说些什么,一面有害怕他忽然说些什么,总之十分矛盾。他就这么莫名其妙自言自语了半晌,直到池州渡忽然停下脚步。齐晟心里咯噔一下,闭了闭眼。真是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池州渡见他遍布细小伤痕的双手紧攥着红衣,沉默片刻后忽然道。“玄九。”“在下绝无”齐晟闭着眼睛诚恳地忏悔,悔到一半反应过来对方并未责难,顿时愣住,慢半拍地睁开眼:“什么?”池州渡注视着他的眼睛,显得有些认真:“‘我’的名讳。”玄九是他最为得意的活傀,由自身精血凝练而成,他极为喜爱。即便在百年前他“名声大噪”之际,世人也都唤他“池贼”,唤玄九“活傀”。但玄九不仅仅是傀,她无心无魂,是这世间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血肉之躯。在百年后的今日,池州渡望着眼前真诚古怪的后辈,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玄九的名讳。玄九?齐晟眼中闪过迟疑,轻越分明说对方名叫“池州渡”。想来许是对方在外的化名,不愧是姑娘所取,当真好听。他并未纠结,喃喃重复了一遍:“玄九。”紧接着,他抬起脸,真心诚意地夸赞了一句,“这名极好,与姑娘颇为相衬”剩下的尾音化作痴愣的呢喃。他直勾勾盯着池州渡脸上闪过的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顿时心如擂鼓。

——不。那大抵不能算是笑意,只能勉强算是面色柔和了些许,但那双潋滟的眼睛过于剔透,稍微收敛了冷意,便如同春日降临,繁花似锦。人总是贪心不足,齐晟作为一个俗人,也不例外。即便起初是肤浅,但当郑重地将对方的一颦一笑放入心间时,也生出了几分诚心。浅露的种子历经风雨埋入地底,依旧发芽生根。--------------------大家七夕快乐~九见朝露将药宝收入囊中后,池州渡并未着急离开。杀孽积攒之下,体内的煞气紊乱,即便有不朽春桃镇压,也隐现不详之兆。若立即动身启程,人多眼杂,倒不如暂且留在这无人叨扰的院中。本打算离开那日。齐晟原本已经自发收拾好行李,在门前蹲守良久也不愿敲门,唯恐打扰池州渡休息。等到池州渡推开门,便见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凑上来。“姑娘,何时启程?”池州渡游离于喧嚣之外太久,尚不适应与人为伍,一时没有反应。“姑娘?”齐晟见他久不回应,忍不住轻声唤道。池州渡顿了顿,简言意骇:“暂不。”“好嗯?”齐晟下意识点头,忽然感觉不对,疑惑道:“暂不?”“嗯。”池州渡点头,神情平静。显然没有同他解释的意思。“好,那便依姑娘之言小住几日。”齐晟也并未多问,欣然接受,反正于他而言,只要与池姑娘一起,在何处都是一样的。“对了!”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跑进屋中。“方才……衣裳沾了血污,恰好屋主库房中有件新做的狐裘,正合适给姑娘防风御寒。”齐晟手中捧着狐裘,这是他方才灵机一动,拜托屋主寻来的。池州渡:“不必。”“那可不行。”齐晟立即坚持道:“云邬不比旁处,小心寒气入体。”“我并不畏寒。”齐晟见玄九一本正经地拧眉,忍不住莞尔,旋即一伸手,亲自为她披上狐裘。“哪有人是不畏寒的,姑娘要小心身子啊。”他比玄九高上一截,垂头温和地嘱咐。感受到齐晟刻意放轻的动作。池州渡望着自己身上的狐裘,没再拒绝,沉默片刻后,冷不丁问他。“方才,为何唤我娘子?”“咳……”风度翩翩的齐晟顿时失态,手足无措地后退一步,神情纠结。池州渡仿佛感知不到对方的尴尬,就这么冷淡又直白地盯着他。齐晟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方才……的确是在下轻浮了。”他老老实实将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不夹杂任何私心与委婉,最终话尾诚恳地补了一句。“在下对姑娘的心思确实算不上清白,但绝无亵渎之意,方才也是一时得意忘形才这般口无遮拦,还请姑娘见谅。”齐晟垂着脑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池州渡回应。池州渡认真听他所言,垂首思索片刻后,平静询问。“你想与我行房?”这句话如同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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