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媒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都是夸人姑娘小哥儿聪慧,旁人再一听是和谢雨青这个哥儿同一个村的,这门亲事八九不离十能成!
他们是开心了,对于谢雨青来说就有点不开心了,他是真不习惯和别人打招呼聊天,再加上月份大了不便行动。
谢雨青索性就待在家门不出,研究下吃食,给肚里孩子做做衣服、尿布。
谢雨青缝完一双虎头鞋,拿起来问张迁好不好看。
张迁毫不犹豫的夸:“好看。”
刘阿奶路过忍不住插两句嘴道:“青哥儿,这么不给这鞋缝上橡胶鞋底?你别说,这橡胶鞋底用着方便不说,还结实耐用。我这双鞋穿好几天了,天天去地里侍弄庄稼,用水一冲都还像新的一样。现在出门啊,他们都夸你呢,恨不得我去他们家做做,也把你的聪明劲儿带去他们家一些。”
谢雨青解释着:“阿奶,橡胶鞋底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硬了,等他再长大一些,才给他做橡胶底的鞋。”
刘阿奶也是觉得橡胶鞋底耐用才这么问一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谢雨青不愿意缝橡胶底就算了。他自己生的孩子,还能害他不成?
“成,成。你是他阿嬷,你说了算。”刘阿奶也去屋里拿了旧布来,坐在一旁缝尿布。
新生儿皮肤嫩,尿布、肚兜这些贴身衣物,最好都是用细棉布,用过几次,过水洗过几遍之后再给孩子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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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新布硬,容易扎到孩子的皮肤。
尿布用的多,所以用穿过的细棉布料子的衣裳来改也成,反正到时候用的时侯也得拿热水烫洗晒干后才给孩子用。
谢雨青看刘阿奶又在做尿布,提醒道:“阿奶,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做了不少尿布吗?应该够用了,不用再做了。”
刘阿奶摇摇头,“那哪里成?你没经验,不懂这些,尿布就是得做得多才好。小孩子又憋不住尿,喝了奶一天能尿好几回。这一尿可不得换尿布?不多做些备着怎么行?总不能等要用的时侯再现做吧?”
“再说了,”刘阿奶看看谢雨青遮不住的孕肚,说:“这孩子生下来的时侯都大冬天了。就是生上火,尿布洗了一天也烘不干,多做些准没错!再说了,以后孩子长大,这些尿布也都收起来,说不定怀下个的时侯用的着呢。可惜你小时候用过的尿布都送出去了,要是存到现在,也就不用再做这许多了。”
谢雨青暂时没想过二胎的事情,不过听刘阿奶这么一分析,确实有多做些尿布的必要。
谢雨青:“阿奶,布递给我吧,我也跟着做些尿布。”
刘阿奶避开谢雨青伸过来的手,“不用。你歇着,这尿布我都做熟了,缝起来很快。你针线活儿又不利索,到时候线头露出来我还得返工呢。”
谢雨青悻悻收回手,和张迁对视一眼,无奈笑笑,一起看刘阿奶是怎么缝尿布的。顺便偷学女红技术。
刘阿奶也不吝啬技术,放慢了针脚讲解给自己的两个徒弟听。
“这缝布啊,这样两边都要来回缝,这样缝出来的布才结实。还有这线头,你不能这样收针,这样出来的线头就大,得这样,捏住这个针头,线上去绕几圈。你看,这样,线头是不是就没了?不仔细找都看不见。还有……”
谢雨青初时听得认真,越到后面就越是困倦。有种上课听摇篮曲的感觉了,自己真不是做女红的料啊!
为了避免自己睡过去,谢雨青赶忙找几个话题。
这几日他本就觉多,要是听困了继续睡觉,他都有点怕自己睡傻了,人还是不能睡太多。
谢雨青想到自己一直都宝宝宝宝,孩子孩子的称呼肚里的小生命,却还没给他取名字呢,连忙说道:“阿奶,张迁,你们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
刘阿奶缝完一张尿片,停下思索了一会儿,但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便又继续拿过细布,做着下一张尿片,说着:“我又不识几个字,取名这事儿,你们看着来就行。”
谢雨青转头看向张迁。
张迁被谢雨青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脑子里确是一片空白,薅不出来一个好名字,推辞道:“青哥儿,还是你来取名字吧。”
谢雨青没想到推来推去取名这事儿竟然还能轮到自己头上。
谢雨青:“啊?我来吗?”
二人点点头,期盼的看向谢雨青。
“我不行。”谢雨青推脱,他哪里取得出什么好名字?看看水泥广场、人参果、哮天犬,就能知道他是一个取名废了。“我取的名字不好听。”
张迁安慰道:“怎么还没取就知道好不好听了?总得先列几个名字出来吧。”
这可让谢雨青犯了难,他是真没头绪啊。
刘阿奶出来解围道:“孩子的名字也不急于这一时,要不先想个小名出来吧。这样不管孩子生出来是哥儿还是汉子,也都能用上。”
张迁听了赞同道:“是这样,孩子大名重要,慢慢想也行。那先取个小名吧。”
如果单单是起小名,谢雨青就没那么大的责任感了,他想起之前做那个梦,开口道:“不如就叫孩子桃桃吧。”
“桃桃?”刘阿奶笑得脸上堆起褶子,“是桃子那个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