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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第1页)

一到下班时间,郁清冲去地下停车场,掏出戒指戴好,在电梯门关闭前搭乘上去,不停地刷新手机消息,后知后觉他们下班的时间是一致的,估计温择叙还在来的路上。郁清站在停车场入口,心急如焚,在想等会怎么解释才好。等到温择叙的车停在面前,郁清走到主驾驶,拉开门。才停稳车的温择叙一愣,“怎么……”郁清强势说:“温择叙你蛮不讲理!”温择叙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懒地一靠,挑眉:“哦?”“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啊,闹矛盾就挂电话。”郁清数落他,“多等我说一句不行?”被郁清这样一说,温择叙确实成无理取闹的那个。温择叙解开安全带,下车,郁清后退两步,被他拉住衣领,拽到怀里。“你说。”温择叙低眸盯着她。承受不住那双黑黝黝眸子里的光。郁清眼神乱飘,尽量无视他灼热的目光:“不介绍你,是担心你单位的特殊性,我是没介绍过你,但我没有回避谈论你。取下戒指是因为被书架刮蹭留下一道痕迹,我怕再伤到它,所以工作会取下来。关于婚礼……我不想办。”前两件事郁清都能解释清楚,至于婚礼,她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郁清解释的语气认真,态度诚恳,温择叙弯腰凑近,郁清缩着肩膀后退。她羞声说道:“在外面,你别乱来。”温择叙偏要凑近,雅痞笑说:“亲一个?”“不亲,不信。”“老流氓!”郁清气呼呼地挣脱他,被他扣紧腰身。温择叙盯着郁清。僵持十几秒后,郁清拉他领口的手收紧力度,揉出折痕,倾身把自己送上去,男人使坏地往后靠,没亲上,她又往前一些,他再退,郁清被戏弄,正要生气,被他扣住,狠狠地吻上她,再故意咬她唇珠。郁清气得脸红。最近温择叙就爱这样逗她。“小清?”副馆长的声音突然响起,郁清吓到把脸埋起来。晋芳芳开着小电驴出来,见到前面相拥的男女,还在想是不是认识的人,女人的身影过分熟悉,凑近一看,没想到是郁清。郁清快速反应过来,站好,把温择叙放在她腰间的手摁回去,忍下被撞见亲密的羞意,强装自然问:“您……您下班了?”晋芳芳还在打量男人,心想应该就是郁清的丈夫。但……很印象中很不一样,今天听郁清说,还以为对方和她同龄,是一个刚步入社会的青春少年,而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衬衫,戴着眼镜,斯文儒雅,举止矜贵,给人感觉成熟稳重。察觉到晋芳芳眼睛里情绪细微的变化,郁清太熟悉这副表情了,每次吃瓜就会露出来,她连忙勾住温择叙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老公,温择叙。”“这是我们副馆长,姓晋。”温择叙礼貌问好:“晋副您好。”晋芳芳对温择叙的第一印象很好,完全忘了刚才目睹到男人轻佻调戏郁清的一幕,盯着他帅脸,感叹帅的都上交给国家了,分心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啊?还没听小清聊过。”温择叙:“外交部。”晋芳芳瞪大双眼,嘴巴张大,表情夸张:“外交官?”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郁清会嫁,没想到这么会,直接捞到外交官夫人的名头。晋芳芳对温择叙赞不绝口,五分钟的寒暄,三分钟都在夸温择叙,夸他们郎才女貌,特别般配。郁清微微扯温择叙衣袖几次,示意他可以走了,但他像听不见似的,一直含着笑,接下晋芳芳的夸赞,礼尚往来,感谢晋芳芳对郁清的照顾。还是郁清出声打断两人说不上多热切却能持续不断的交谈。返程的车上,郁清刷着手机说:“这下你满足了没,明天关于你是谁长什么样干什么的,都会在我的单位传遍。”不需要她亲自介绍,晋芳芳就能代劳。温择叙一本正经回复:“这也是我争取来的。”郁清欲言又止:“你真的……算了。”进到家门,温择叙突然从身后抱过郁清,吓她一跳,转头问:“怎,怎么了?”“生气了?”温择叙问。“我不至于为这点儿事生气。”郁清被温择叙套路多少次,已经习惯了。温择叙带着她坐到阳台的沙发上,远处的乌金正西沉,天边全是烧尽的余晖。郁清捏着温择叙的五指,用指腹摩挲他的指节,爱不释手,比了比他的手指长度,手腕到指甲肯定有20以上,是无数漫画家都会喜欢的漫画手。她也一样,心起了歹念,但并不是画下来,而是拿颜料,往上面画。若是以前,郁清想都不敢想,现在郁清直接付出行动,去书房拿温择叙给她买的昂贵颜料,调好色拿出来。郁清甚至不需要打一声招呼,拉过温择叙的手,往性感的骨节上绘色,他先是一顿,接着主动配合。郁清认真作画,说道:“择叙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心里依旧接受不了婚礼,你会站在我旁边,但我还是会不适应。”温择叙迁就她:“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说那样的话,我道歉。”下一秒,脸忽然被画一笔,温择叙愣住。郁清嫣然笑:“我接受!”温择叙反应过来后夺过画笔,扣住郁清,捏着她下巴在脸上作画。盯着她这张脸瞧时。忽然明白为什么郁清有时候会悄悄的画他,不一定会成画,半成品稿子多得数不过来,但她每次忽然兴起,就会新建画布,重新再画。盯着喜欢的人,去画此刻的她,视线和心都被占满,仿佛身体里住了一个她。被压在沙发里差不多二十多分钟,郁清拿起镜子,侧脸,被温择叙的画技惊到。“你画画这么好?”郁清坐起来,不确定地看了又看。脸颊上是一只可爱的兔子,画师还在右下角署名。「」郁清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特别喜欢他画的兔子,如果是在画布上就好了,可以珍藏。温择叙:“小时候学过,勉强。”“小时候学过啊?真的画得很好很好。”郁清拿着镜子看,挪不开眼,问:“择叙哥,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和温择叙在一起后,发现他会做饭、会手工、会吉他、会钢琴、会口琴……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温择叙也一顿:“小时候几乎学过,想不起不会什么。”“你真厉害。”郁清放下镜子,认真说,“我要向你学习!”温择叙失笑:“宝宝,这可没什么值得学习的。”“为什么啊?”多才多艺难道不值得学习?郁清不解。温择叙到口的话琢磨许久:“你知道的厨艺和绘画以及乐器,在我上小学之前就已经全部学过。”郁清手下意识地虚握镜子的手柄。“你……童年很糟糕吗?”“说不上糟糕,比较麻木。每天睁开眼就是各类课程,每天都在学习,偶尔享受,偶尔厌倦,到后面……”郁清目不转睛看着他,她从没听过温择叙提自己的过去,产生好奇。“后面只剩下厌倦。”温择叙就算在说很丧气的话,也能用和煦的语气说出口。打住话题,温择叙站起来,揩了郁清眼角一下:“去洗澡,我去做饭。”目送温择叙走远,郁清心里对他说的话十分在意,拿起镜子一看,发现脸上多了一道痕迹,正是他刚才摸她脸蛋那一下蹭的,瞪了眼厨房的位置。不禁腹诽,老男人,心机多。-郁清每天固定花两小时赶稿子,但最近她的效率很低,为了完成每天的工作量,不得不多花费一小时到两小时,有时候半夜一点也没能结束工作。后面因为效率太低,最近的大部分工作全是助理承担,剧情上幼千反复帮忙打磨才保证了质量。郁清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看到大家为她不得不多承担一些任务,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所以才熬着夜把自己原本的工作做好,希望减轻他们的负担。准备凌晨一点,温择叙房间找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放在郁清的左手边,拉过凳子并排坐下。温择叙:“快好了?”反复勾了几次线,得不到想要结果的郁清放下笔,叹气说:“我发现最近我太焦虑了。”“意识到了,但无法改正。”“怎么说?”温择叙摸了摸郁清额头,确定温度正常,起身去柜子拿过点火枪,把一排香薰点燃,再调室内空调温度,静等郁清组织语言。郁清捧着温水,转凳子面对温择叙,看他做事就像在欣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说不出的优雅矜贵。“我知道连载成绩不错,但我总担心害怕最新话不能让读者满意,每一次下笔都很惶恐。”郁清抬起腿,抱着膝盖缩在凳子里,惆怅说,“就很奇怪,偶尔焦虑、偶尔开心,我这个状态是不是……坏透了啊?”温择叙坐在钢琴前,招了招手,郁清停顿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放下水杯走过去,和他挤坐在钢琴凳上。温择叙打开琴盖,弹了几个音。“会不会被邻居投诉?”郁清小声问。温择叙:“小区在建就明确说是单位小区房,承包商不敢偷工减料,隔音很好,放心。”郁清心想左右前后住的都是温择叙的同事,真的吵到,去上班也是他被数落,心安理得:“你弹吧。”温择叙真的弹了一段。他的手指长,特别适合弹钢琴,特别是跨八度,动作流畅。曲子是《goldenhour》。郁清最喜欢里面的一句:「driven’nowherefastburn’throughthesur」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炽热驰骋了整个夏天。和当下时节,莫名的般配。温择叙知道她喜欢这句,弹完这句后,他停下来,说:“我学钢琴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我外婆喜欢,在她的认知里,作为有身份的人,要多才多艺,而弹钢琴符合她对绅士的定义,所以我学了。三岁到十二岁,一周四次,雷打不动地练习。”“你……很不喜欢吗?”郁清听封鸢说过温择叙以前在港都的生活,整体形容就两个字。

——严格。每一天,都活在外婆的高标准里。温择叙摇头:“时而喜欢,时而不喜欢,很奇怪对吧。”“我一直没想清楚到底喜欢不喜欢,甚至因为纠结这件事曾经有段时间最厌恶的就是钢琴课,虽然后来我离开外婆回京北了,但整整十年,没有再碰过一次钢琴,我才懂,是真的不喜欢。年长后,我又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想法,能把偶尔弹琴看作放松的事。”温择叙说,“宝宝,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郁清摇头,单是听他和自己说过去的经历,就无法去深想他要给自己说什么大道理。心底一片冰凉。原来,风光霁月的温择叙并没有一帆风顺,在过去的他,也会被失意灌满。温择叙握住她的手:“我经历许久才能和解到底喜欢不喜欢弹钢琴这件事,最后我也并不讨厌。兜了一大圈才明白,偶尔喜欢和不喜欢,都是很正常的情绪,没必要纠结,不要因为偶尔升起的情绪陷入困境,坦然接受便好。”郁清笑着说:“你的角度很新奇,我相信很多人今天听完我的丧气话,一定会告诉我,要把焦虑当作努力的原动力。”“那是欺骗自己。”温择叙说,“要想真的活得开心不是欺骗自己,而是坦诚面对自己的情绪和欲望,正确处理好。”“你要允许自己焦虑,状态不好,一度糟糕极了。也要为自己获得小成就,灵感迸发,超预期完成任务而骄傲。”郁清:“这又是什么道理?”“宝宝,活得自由就行。”温择叙搂住她肩膀,“只要你是自由的,其他无所谓。”郁清懂了,她搂住温择叙的窄腰,望着他说:“怎么办啊温择叙,我好像,没有办法不为你心动,没有办法不爱你了。”“真的?”温择叙淡笑,在她耳边问,“快两点了,小太太到底睡不睡?”“哪种睡?”郁清一秒清醒。温择叙:“今晚只抱着你睡。”郁清立马站到凳子上张手,“走吧!今晚自由的郁清不想画稿子了,只想和温择叙好好睡一觉。”温择叙转过身,让她扑到背上,带着她回房。-天渐亮,半醒的温择叙习惯性伸手要把郁清搂到怀里,只摸到一片冰冷,清醒地坐起来,在屋里找人。看到床边的鞋子,鞋尾朝着不同的方向,明明睡前他特意放好,方便下床就穿,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郁清下床太急踢乱的,而且能让她打赤脚的只有一件事。——自由的郁清灵感迸发,在书房埋头苦画。拿上郁清的鞋子,温择叙去书房找人,进去前,他习惯性去中岛台接上一杯水。书房里的郁清确实如温择叙所想,沉浸式作画,恨不得能多出一双手,把脑海里所想到全部画下来。温择叙进来时,郁清正好收尾。郁清单穿着一件白色亚麻吊带裙,随手扎一个低马尾,坐在凳子上晃小腿:“你醒了?”“快七点了。”温择叙把水递给她,扣住她脚踝放到他膝盖上,郁清不客气踩上去,让他把鞋子穿好。“几点起来的?”温择叙并不责怪她忽然兴起跑起来作画。郁清笑了笑:“你睡着后。”温择叙无奈跟着笑,没想到他睡眠这么沉,连郁清夜起也没注意。“想吃什么?”温择叙说,“现在时间充足,都可以点。”郁清拉他手,温择叙迁就她的高度,弯腰蹲下。“你认同你今天凌晨和我说的每句话。”郁清手搭在温择叙的肩膀上,“但并不妨碍我吐槽外婆对你的严苛。”“怎么突然说这个?”“我知道你小时候有段日子过得很辛苦,出于照顾母亲的心情,答应去外婆家住,因为外婆责怪远嫁的母亲,所以总是表现得很听话,被无辜地拉入一场母女的较真里。后来甚至不想再回国,觉得远距离的亲情也不错。”郁清在听到封鸢说这些时,是不相信的,难以从现在处事从容的温择叙去想年轻时的他,也会有像曾经她面对母亲亲情施压的无力感。温择叙早看开这些事,也学会如何自洽,很欣慰郁清特地安慰他,问:“封鸢说的?()”≈ap;ldo;嗯,那天回来的路上她和我说的。7()7『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郁清看着温择叙,“我没有你厉害,能淡定地处理好一切,你——真的很厉害。”郁清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温择叙。觉得他是高岭的花,神圣不可侵犯,但他有着和平常人一样的经历,会为世俗人情烦恼,忽然又觉得和他好亲近。弄不懂了,郁清只知道——她,真的好喜欢他。她不会像温择叙一样说很多大道理安慰她,开解她,但她能说一些好话给他听。“在我心里,我的春柔,依旧是你。”郁清一字一句说,“这句话,我只对你说。”温择叙疑惑她怎么说到这。郁清把平板放到温择叙手里,显示的是微博主页面。就在十分钟前,她发送了一则短漫画。春柔:【我是你们的春柔,在我心里,他是我的春柔。(图片)】偏可爱的画风。第一幕是下着细雨的清晨,一个小女孩站在窗台旁,踮脚去看外面的景色,满脸愁绪。下面用了几样事物画了女孩正在烦恼的事:父母分开、学业艰辛、要放弃喜欢的画画。配了一行字:「春天的清晨很冷,还有很多糟糕的事,特别讨厌」接着下一幕。直对着窗口的一扇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屋内一片灰暗,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张脸,他勾唇温和地笑了笑,旁边写了一个字「早」。是男人对女孩说的。女孩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男人和出来的另外一个人离开了这间屋子。最后一幕,短漫终于有了颜色。男人离开的前方涂满清新的绿,漫画写意,绿色像闪着光的流星涌向站在他身后目睹他离去的女孩身上,自此,女孩身后的暗色风景逐渐填满星光绿。最后一行字:「那天,在失温的清晨里,遇见了我的春柔」温择叙想到她的那则问答,当时的疑惑在这则漫画里找到了答案。“什么时候?”温择叙知道漫画里的男人是他。但……他并没有太深刻的记忆。郁清:“十一岁我爸妈闹离婚那年,我的每天都很糟糕,好像身边的人只会说伤人心的话,对我也是。那天,我知道是你无心的一声问早,但对我来说,是喘不过气的清晨里,最温柔的安慰。”温择叙放下平板,抱过她,难过说:“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如果在她十一岁那年,他就能陪伴着她,该多好啊。“已经很早了。”郁清靠着他,“在我们没有正式认识之前,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和你结婚到决定要一直和你生活下去,不是冲动,不是盲目,不是激情。”“我很慎重,包括爱你这件事上。()”“别人说不起永远,郁清死心眼,郁清说。”“温择叙,我永远会因为你这一抹春柔而心动。”“永远。”她强调。温择叙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小他七岁妻子的一席话热了眼。他声音沉沉地说:“可不能放手了。”“不放。”郁清回抱他,“谢谢你,能让我在十一岁那年遇见你。”也谢谢温择叙,在她二十一岁这一年出现在她生命里,并且,不再离开。郁清:“温择叙,我知道你说的那首诗。”刚才忽然想到很久以前,他提到的诗。翻阅到全文那一刻,她愣了许久。温择叙想了下:“《对》这首诗?”「我爱你因为有时你」「像一个金色的夏日」「不对不对不对」「我爱你因为你是你自己」「不对不对」「我爱你因为」「不对」「我爱你」他曾说过:拆解所有,只剩最后一句。或许决定靠近她时,带着无数的好奇,因为她年轻、样貌喜欢她,后来他拆解所有外在的条件,只剩下最后一句。——「我爱你」“温择叙,我也爱你。”郁清抵上他额头,微微笑说。温择叙笑说:“宝宝啊,这一下我可真的说不出什么深明大义的话了。”“嗯?”郁清蹭他鼻尖,学他和她亲昵时做的小动作。温择叙不讲理说:“郁清,做好觉悟被我爱一辈子吧。”郁清听完,紧紧搂着他,更是难得主动吻他。一辈子啊。她啊,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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