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敌人是活人,公司的确有能力,让对方不敢报复。
可敌人是幽冥恶鬼,公司能管阳间的事情,阴间……还真管不到。
万一幽冥恶鬼铁了心要等老婆婆百年之后再报复,当真是谁都帮不上忙。
我心中万分纠结,我明白自己不能强人所难,可冯老四是我兄弟,我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该怎么办呢?
我思索再三,最终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前辈,您这儿的本事……外传吗?”
换作以往,这话我是万万不敢问出口的,否则轻则被骂,重则被人打出山门也不是不可能。
但为了兄弟,我也只能试试了。
我紧张的看着老婆婆,发现她并未动怒,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心中生出一丝惊喜,莫非……有戏?
我知道老婆婆在思考,耐心等待,不敢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老婆婆才开口。
“传你秘法,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没立即回答,而是仔细分析这句话。
我们?老婆婆指的显然是整个辰州派,而非她自己。
再联想到外界时常有山民遇到辰州派弟子行医救人的传闻,我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敢问婆婆,辰州派是不是有再次入世的想法。”
老婆婆没有立即给我答案,而是反问道。
“何出此言?”
我认真分析。
“辰州派乃祝由十三科演化而来,仔细算算,从汉朝出世至今,已有两千余年。
此地与世隔绝,堪比桃花源,若辰州派无重新入世的想法,您也不会派族人外出,乃至出手医治受苦山民。”
老婆婆微笑着夸赞。
“你很会洞察人心。”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凝重了许多。
“两千余年来,我们辰州派一直在此安居乐业,躲避了不知多少次战乱之祸,派中人数最多时,曾达六千余众!而如今,却只剩不到两百人,你可知为什么?”
听完老婆婆的描述,我立马就想到了答案。
“近亲!”
老婆婆很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为了找到正确的答案,我们辰州派的人足足研究了十几代!”
我尴尬的笑了笑,近亲繁衍会导致族群衰败,早已被现代生物学研究的清清楚楚,随便找个初中生,都知道其中弊端。
放在古代,辰州派的医术,可称天下无双,但闭关两千年……已落后不知多少。
我怕真相太打击人,没敢说出来,但老婆婆显然猜到了其中原因。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慨道。
“出世太久,不知日月交替,已是井底之蛙了。”
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坚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