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简直无形中能勾人魂儿!
沈忱被拍得“哎呦”喊了一声,转身时衬衫还套在头上,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栽倒,被陈朔扯住衬衫一把拽到了怀里。
傻子费老劲把自己扒拉出来,见到陈朔后仰起脸眯着眼睛笑:“朔朔帮我。”
陈朔手中揪着自己的衬衫,面前的傻子上身已经一丝不挂坦荡荡,身上青紫斑驳的痕迹全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这傻子却不知道疼,还笑得一脸懵懂。
陈朔看到傻子一身伤便冷了脸——无论如何,傻子不能孤身留在陈家。
陈斯年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最关键的,是沈复铭夫妇的恩,在陈斯年心里并没有那么重。
衬衫已经湿透不能穿了,陈朔干脆扯了一件新的给傻子套上,扯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你听着,以前你傻子一个,没人管没人问就罢了,从今往后你记住,别人都不要你,那你就归我了!再敢穿这么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沈忱被陈朔的表情吓到了,一个劲往后退,陈朔却还在往前,直到把傻子逼到墙角。
他一手按住沈忱的肩膀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掐住沈忱脖子,拇指在沈忱颈动脉处游离,危险的气息让傻子惊恐地看着他,一个劲躲。
“朔朔,你不要这样。我怕……”
陈朔眯着眼睛还要再说什么,卧室把手却动了动。
但门锁着。
只要进门,陈朔必定落锁。
很快,陈斯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朔朔,忱忱在不在?我看看他的伤。”
陈朔把沈忱按到懒人沙发上,上前开了门。
“爸。”
陈斯年点点头,像是随口问了句:“自己家还落什么锁?忱忱呢?他怎么在你房间?”
沈忱见到陈斯年的第一眼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始紧张不安,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抱住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躲闪着就是不和陈斯年对视。
陈朔不动声色观察着沈忱的反应,随口答道:“在学校习惯了。傻子的房间空调坏了,在我这凑合一夜。”
陈斯年闻言颇为无奈的看了陈朔一眼,道:“叫什么呢?没大没小的。纵然忱忱摔坏了脑袋,好歹也比你大几岁,该叫哥哥。”
陈朔闻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陈斯年靠近时沈忱明显抖了一下,接着小声怯怯地喊人:“陈叔叔……”
陈斯年揉了揉沈忱的脑袋,哄道:“忱忱乖,给叔叔看看你的伤。”
沈忱听后先看了陈朔,见陈朔什么也没说好像很失望,慢吞吞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这小傻子大概是一年到头也出不去这别墅的缘故,皮肤白得晃眼,陈朔看着陈斯年的手在沈忱小腹上划过直皱眉,不知为何心底一阵烦躁。
小傻子大概很惧怕陈斯年,在陈斯年靠近的时候整个人微微发颤。
陈斯年轻声哄道:“忱忱疼不疼?叔叔工作忙,有时难免照顾不周,以后若有什么事,要记得和叔叔说啊。”
陈朔心里冷哼一声——要是这傻子会告状,那还叫傻子吗?
他烦躁得很,上前把傻子从懒人沙发上拉起来,顺便扯下傻子的衣服盖住晃眼的肚皮,问陈斯年:“沈忱肚子上的疤怎么来的?”
陈斯年将陈朔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道:“忱忱十五岁那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受的伤比较严重,差点没救回来,肚子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推了推眼镜,一双含情眼露出深沉的忧伤来。
“以前他爸爸还在的时候管他很严格,我年纪小点,虽然叫叔,其实更像他哥,那时候小忱忱就喜欢粘着我,和我说他爸的坏话。他放学后经常去公司找我,现在……哎。”
陈朔看着不停往自己身后缩的沈忱,接话道:“他好像很怕你。”
“是啊,当年那场车祸发生后,忱忱是第一个赶到的,看见我……满身的血,从那以后,忱忱与我,越来越疏远了。”
陈斯年提到沈忱的语气非常亲昵,陈朔自己性格很独,只在乎自己,因此体会不出什么有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