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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望着远去的马车，那三夫人就朝十一娘笑道：&ldo;我就不陪着弟妹了，我院里还有一堆丫鬟媳妇子等着回事呢！&rdo;正说着，有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ldo;四夫人，太夫人请您过去说话。&rdo;十一娘就朝着三夫人笑了笑，然后跟着小丫鬟去了太夫人那里。谆哥和贞姐儿正在院子里跳绳。看见十一娘进来，两人微怔，贞姐儿忙拉了谆哥上前给十一娘行礼。谆哥却挣开贞姐儿的手跑了。十一娘颇有些意外。贞姐儿却急急地向十一娘道歉：&ldo;母亲，谆哥有些认生。熟了就好了！&rdo;这不是认生不认生的问题吧？不过，自己并不是来讨他欢心的，而是照顾他能顺利长大，后者才是重点，用不着本末倒置。贞姐儿的反应却让她很喜欢。&ldo;我不知道他这么认生。&rdo;十一娘笑道，&ldo;谆哥还有什么习惯，你记得提醒我一声。&rdo;她就看见贞姐儿松了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ldo;我一定会提醒母亲的。&rdo;十一娘笑着问她：&ldo;你要去找谆哥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祖母那里？&rdo;她想了想，道：&ldo;我还是去找谆哥吧？免得他跑到念慈堂去了。&rdo;说完，又有尴尬的神色。&ldo;念慈堂？&rdo;可能是元娘的屋子，谆哥和贞姐儿私下取了这个名字。不过，谆哥年纪小，要取，也是贞姐儿取的。她笑道，&ldo;是你帮着取的吗？&rdo;贞姐儿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道：&ldo;他哭得很厉害，所以我就……&rdo;十一娘就朝她笑了笑：&ldo;贞姐儿不愧是姐姐，把弟弟照顾的很好。&rdo;贞姐儿表情就有几份吃惊。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的赞扬她吧！&ldo;好了，你快去找谆哥吧！&rdo;十一娘笑道，&ldo;我去见祖母了。&rdo;贞姐儿点点头，由丫鬟婆子簇拥着朝后门去。十一娘就喊了一声&ldo;贞姐儿&rdo;。贞姐儿诧异地回头，眼底又有了戒备之色。&ldo;找到了谆哥，记得告诉我一声。&rdo;十一娘笑盈盈地望着她，&ldo;免得我担心。&rdo;&ldo;嗯！&rdo;贞姐儿点头，身影消失在抄手游廊，十一娘这才进了太夫人的屋子。太夫人携了十一娘的手坐到了内室临窗的大炕上，笑着打量她：&ldo;可还习惯？&rdo;&ldo;习惯！&rdo;十一娘点头。太夫人神色间就有几分犹豫。十一娘也不急，跟太夫人拉起家常来：&ldo;婚礼的事又多又繁，南边的客人也走了，您这几天应该好好歇歇才是。&rdo;&ldo;你有心了。&rdo;太夫人笑盈盈地拍了拍她的手，又闲聊了几句，终是开了口：&ldo;我想把谆哥多留些日子！&rdo;意思是说要把谆哥养在她身边吧！这很正常。虽然对大太太来说，谆哥是元娘唯一的骨血，可对太夫人来说，也是心爱的孙子。十一娘真诚地道：&ldo;我年纪小，不懂事。别的不说，要不是您赏了个梳头的媳妇给我，听太夫人说把元娘的陪房交给自己处置，她并没有吃惊。毕竟，罗元娘的人是从罗家带来的陪房，元娘去世后，应该由谆哥继承，现在谆哥年纪小，交给了别人，不免有闲话传出来，自己既是谆哥的继母，又是她的姨母，交给谁也不如交给自己省心、省事。她笑着点头应了，并道：&ldo;我等会回去就见见大姐的陪房。怎样安排，我再来请教您。&rdo;太夫人点头。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三夫人来了。&rdo;&ldo;让她进来！&rdo;太夫人笑着应了，十一娘亲自去撩了帘子。三夫人就带了个穿着青绸比甲的丫鬟走了进来，那丫鬟手里还捧着几本帐册。十一娘不由打量了那丫鬟一眼。眉清目秀的，竟然是那天在后花园里问她累不累的秋绫。&ldo;三嫂！&rdo;十一娘和三夫人打过招呼后朝着秋绫点了点头。秋绫却面露尴尬，有些不自在地垂了眼睑。是身份的变化让她这样吗？又觉得秋绫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那天她也不会追过来问自己了！十一娘奇着，三太太已携了她的手：&ldo;哎呀，怎么敢劳动四弟妹！&rdo;自己是新进人员，这种端茶倒水、撩帘迎客的事还是多做些的好。&ldo;三嫂客气了！&rdo;她笑着回三夫人，然后立到了太夫人身后，把刚才坐的东炕头让给三夫人。三夫人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坐，立在了太夫人的面前。太夫人就笑着问三夫人：&ldo;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rdo;三夫人望着十一娘，欲言又止。十一娘就笑着对太夫人道：&ldo;娘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rdo;太夫人点了点头，笑道：&ldo;你要是闲着没事，下午过来我这里抹牌玩。&rdo;抹牌不免要带彩，带彩就有利益……家里的关系还没有摸透就掉进另一个是非圈里，实属不智。而且，一旦开了头，以后恐怕要常陪着太夫人抹牌，耽搁了自己的事。但太夫人的话自己又不能驳了，只能到了牌桌上装痴做傻让太夫人主动放弃她为妙。念头闪过，十一娘已笑道：&ldo;好啊。我还不会。正好来请教太夫人。&rdo;太夫人就笑道：&ldo;你去吧！想必院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rdo;十一娘曲膝行礼，正要告退。三夫人却叫住了十一娘，吞吞吐吐地道：&ldo;说起来，这事和四弟妹也有些关系……你刚进门，我怕我说了你心里不痛快，可不说，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rdo;十一娘就看见太夫人眼底闪过惊讶。显然，这件事太夫人是不知道的。十一娘微微地笑道：&ldo;正如三嫂所说，我刚进门，很多规矩都不知道。要是无心触犯了，还请三嫂多多指点。&rdo;太夫人听了微微颌首。三夫人见了，脸上就露出几份讪然：&ldo;是这样的。四弟妹你也知道，五弟妹怀了孩子，钦天监给算过，说与属牛的相冲。我让秋绫把府里属牛的人都造了册。还有四弟妹那里……&rdo;说着，还望了太夫人一眼。十一娘微微地笑。下聘之前，两家会商量聘金，男方会把家里分给男方的产业拟了单子给女方，女方也会把嫁妆拟了单子给男方。想来三夫人特意去查过她的人了……冬青是属牛的！如果所有房头的都要回避，她自然不能独树一帜，可如果只是她一个房头，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容易。她看了太夫人一眼。发现太夫人面露犹豫。对太夫人的态度心里有了底。十一娘笑道：&ldo;可是我那里有属牛的人？&rdo;三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从秋绫手中拿了账册：&ldo;好像有四个。一个是弟妹身边服侍的冬青，一个是叫常九河的陪房，一个是万义宗的长子万大显，一个是刘元瑞的次子刘盛春。&rdo;也就是说，她五拔人，就有四拔涉及到了。十一娘笑道：&ldo;子嗣是大事，理应照着规矩回避。三嫂把单子给我，我照着把人交给您就是了。&rdo;又道，&ldo;只是不知道这些人都发放到哪里？说起来，我自己也有两个陪嫁的院子。如果用得上，三嫂只管开口。&rdo;三夫人听了笑道：&ldo;还不至于要动媳妇们名下的院子……&rdo;&ldo;十一娘这话倒提醒了我。&rdo;太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三夫人的话，&ldo;怡真那边也有属牛的丫鬟。虽说是为了老五的事要这些人回避，可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在赶人。&rdo;&ldo;娘！&rdo;三夫人听着神色有些急切，&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太夫人摇了摇手：&ldo;你也不用急，本来这是我的意思，你只是遵照行事。只是先头考虑的不周祥，没有想到涉及的人这么多。我看这样，各房的人交由各房安置。这样一来，也免得各房少了人周转不过来。&rdo;话说到这个份上，谁也不敢反驳，三夫人立刻笑着应了&ldo;是&rdo;，吩咐秋绫：&ldo;你把四夫人屋里属牛人的名字给四夫人。&rdo;秋绫低声应&ldo;是&rdo;，看十一娘的目光却有些不同。十一娘默不作声，笑着接了事先早就写好了夹在帐册中的纸条，然后向太夫人告辞：&ldo;……这是头等大事，我先去把这些人安置了。&rdo;太夫人见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不仅顺从，而且还雷厉风行，满意地笑了笑：&ldo;去吧！&rdo;十一娘就带着琥珀出了太夫人的院子。琥珀这才开口：&ldo;夫人，难道真的把人遣了。那四房陪房本就是从余杭来的，我们根本不了解。这样一行事，只怕以后别人以为我们怕了三房的人……&rdo;&ldo;我知道！&rdo;十一娘笑道，&ldo;不过，事情从来都有好有坏。说不定，这还是件好事呢！&rdo;说着，望着五夫人住的地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