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小说

第7章（第1页）

很快我们就到了芳华小区，我们按照日记上的地址前往10栋305，敲开门是一个三十多岁看着有些纤瘦的女子。

她看到我们挑了挑眉，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她关上门对我们说，「等你好久了，一一。」

我看着她有些熟悉的面孔，垂下了眼，「你知道我们会来，孙芝。」

她坐下给我们泡了杯茶，茶具的碰撞声让此时的气氛更加诡异，她摆了三杯茶在茶几上，用眼神示意我们坐下，「别客气，都坐啊。」

她眼神紧紧锁在我的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一一，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皱了皱眉，坐下想避开她的注视，「我知道，你算是我名义上的小姨。」

孙芝摇摇头，看我的眼神更加怜惜，「不不不，我的傻一一啊。我是你血缘上的妈妈，你是我的孩子。」

我愣住了，许戎和周杏也没开口说话，孙芝看了我的反应轻笑了声。

我咽了咽口水，一种可怖的猜想在我脑子里形成。

孙芝喝了口茶水，笑着道，「当年我刚把你生下就被那该死的男人抛弃了，我一个人难以养活你，又因为姐姐她没有孩子所以把你带过去养着了。」

她看着我不敢相信的眼神低头咧了咧嘴角，「别急，我会都慢慢说给你听。就这样姐姐养了你五六年，谁能想到那个男人又回来了，他不知好歹地招惹姐姐。我姐姐借着我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了，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你的父亲，哦，刚死掉的那位。」

她凑到我的跟前轻柔地摸着我的脸，被她抚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接着说，「姐姐怎么会爱上他呢，他死性不改去拐卖女性。当年我就是差点被他拐去山里，真是搞笑，拐进的山里是龙环山里的龙环村。姐姐劝他不要这样，他借着永远只有这最后一次的借口做了多少次拐卖生意。」

我仰头看她，与她对视，「所以是那次在我小时候撞到了孙灵和我爸的吵架？」

孙芝点点头，摸摸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为了让他不要这样错下去就索性自己也做了这种生意。我诱拐他那拖油瓶儿子在他洗手不干时进入这个黑暗的市场，孙柏也是抵不住金钱的诱惑，还带着童金一起做。」

「什么意思？孙柏不是我亲弟弟？是孙柏带童金不是童金带孙柏？」「对啊，我可就你一个女儿。他们这么说的？这孙柏还真是把自己摘得够干净。」

我捏了捏手中的串子，只感觉脊背发凉，我开口问她，「那我妈是怎么死的？」

听到我对孙灵的称呼她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开了口，「她是被那男人杀死的，她撞到了不该撞到的事情，于是有那么一通电话。厕所里的毛发是我放进去的，日记本里的字是我写的，枫叶也是我放的。那个和孙灵很像的脸是孙柏假扮的，用猪皮熬出凝胶再敷在脸上会有想不出的效果，他两真是疯子，居然敢吓你。」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孙芝见我不出声撇撇嘴接着说，「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个男人是我杀的。他把姐姐搞成那样就让他也试试同样的痛苦，真是可惜了，他只叫了一会就死了。」

我站起身示意许戎叫警察上来，对于孙芝我也不知我该说些什么，但最后我还是开了口，「孙芝……你又为什么要引诱我们来找你？」

她听到我这话无所谓地笑笑，「为了你啊，最后给你身上加点荣耀，逮捕拐卖团伙头子什么的听着多好听啊。」

她扫了眼墙上的钟，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录音笔，塞在我手里。

我垂眸看她，我血缘上的生母，看着她的脸庞我忽然想起幼时总有个阿姨会在楼下带我玩，给我买冰棍玩具。

警察很快上来，给她戴上手铐，我过去搀住她的臂弯，跟铐住她的警察说，「我来吧。」

见他点点头我扶着孙芝走到楼下，看着她迈进警车，她对着车内的警察不知说了什么，车窗被摇下，她咬了咬下唇，「一一……你可以喊我一声妈妈吗？」

她的眼里满是祈求，还有泪水，我想她可能也后悔了吧，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了她想听的话，「妈。」

车窗被关上，车子也越驶越远，最后在视野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