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卫华默不作声,侧身绕道而行,蹲在了许一鸣的身边。
“臭屁玩意儿,怕了吧?”带疤的青年笑容嚣张。
砰!
少年从一鸣的身上掏出枪,断然杀了那无足轻重的喽啰。
血液四溅,周围的人吓得退出好远,有人不信邪凑过去看,确见那喽啰的脑浆溢了出来,“死了!”
参与欺负许一鸣的人作鸟兽散,而剩余的人面面相觑,再看云卫华时,众人无不对其敬畏有加。
“云兄,一鸣说的是真的咯?”
“东岸啊……”
云卫华心生感慨,随即搀扶同伴站了起来。
“那你们可以拜师了吗?”又有人问道。
此话勾起了原主的一部分记忆。
据传,参与武斗会存活下来的人可以到西岸去拜师,归于八大长老某个亲传弟子的门下。
要知道东岸是整个仙友会最危险的区域,这里的人名义上是修仙者,实则不受法律的保护,食物和住宿只能满足最低的生存条件。
因此所有人都急切想提升实力,好前往西岸。
当然亦有不想从事农业,借修仙的名义混饭吃的人。可这类人,他们只要在东岸待上一阵,便马上回家,老实地种起地来。
“哎。”云卫华哀叹一声。
可传言终究是传言。他们正因毫无价值才被派去送死,怎会有人考虑过这些人回来以后要如何安排?
什么比武活下来去西岸,无非是东岸弟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见少年仍不说话,又有人问他拿的武器叫做什么。
银色的金属外壳泛着些许月光,远不如神灯璀璨,但大家都知道云卫华的神灯除了会发光,什么用都没有。
而奇怪的武器却能夺人性命。
“我们去埋了他。”云卫华说罢,许一鸣就跑去拿铲子。
众人继续询问,两人不发一言。而埋尸体的事并无乐趣,人马上就散尽了。
尸体被许一鸣拖走,云卫华则铲去脑部的内容物。至于泥地上的血污他就放任在那儿,雨水会将它冲刷干净。
东岸并非能肆意杀人,这里每天会有一名西岸弟子值班,若超过两人举报,杀人行为将由他来判定是否合乎情理,该得到怎样的惩罚。
若无人或举报人数不足,杀人者将死人埋了便是。
“喂,叫云卫华是吧?”
“是啊,你是?”少年将洗好的衣服拧干,而正在挖土的许一鸣也从松树林钻出,望向屋顶上这张陌生的面孔。
“你刚刚杀人的那个东西,”那人二十出头的光景,面如冠玉,英气逼人,“朝我头上来一下。”
“会死的。”
“那你给我一下呗。”对方从容道。
枪在许一鸣身上,云卫华让同伴去射,但小眼少年死活不肯。
“你怕杀人啊。”云卫华没好气道。
“我是怕我杀人。”一鸣将枪毕恭毕敬地递给他,“大哥,你来杀。”
云卫华知道对方成竹在胸,肯定不会白白过来送死。他果断上膛,枪口对准那年轻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