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周一,商明漪有助教课,魏参帮她向易昌实请了假。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十二点,商明漪不肯住院,医生也查不出到底哪儿有毛病,开了瓶盐水让她吊,魏参举着吊瓶将她扶上出租,回家。
商明漪一上车就虚弱地摆手:“不用吊水。”
魏参举高吊瓶,过度担心又无计可施的无力感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不由严厉了些。
“别犟,吊完这瓶看看情况。”
他看见商明漪又摆出‘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的表情,无奈,帮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问:“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所有的检查都显示商明漪功能正常,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以至于他愣在一旁不知道该捂她哪里,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商明漪反过来哄他:“没那么痛了,你不要哭。”
魏参炸了:“我哪里哭了?”
商明漪眨巴眼:“哦,那你哭。”
魏参:……
行,能开玩笑了,起码没刚才那么吓人,好现象。
到家后盐水还剩一大半,魏参将落地衣架搬到次卧床边,然后搬来一个凳子,冷酷无情不容置喙地指挥:“睡。”
“喵~”
回应他的是欢欢,正趴在商明漪枕头边,好奇看着两位主人。
商明漪翻身,将左手藏进被子里,打算偷偷拔掉针管,小动作却被魏参一秒揭穿。
“再乱来小心我抱着你睡。”
他面无表情坐直,上半身有一圈月光弧,左脸在黑暗里,分外冷峻,右脸则因多了一缕月色浸染而柔和许多。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铁血的语气,说这么暧昧的话。
商明漪不懂暧昧是什么氛围,她在心里用‘温暖’代替‘暧昧’,并无奈接受魏参的好意,即使这好意根本没用。
她知道自己因何而痛。
只要闭上眼睛,那在神经里穿梭游走的痛苦就会全面袭来,留有叫人胆寒的余潮。
打吊水或者吃药,都没用的。
就像乖乖听商汀兰的话把药全吃下去一样,商明漪也乖乖地躺好,决定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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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去,一横躺,一干坐的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装睡,两道轻柔的呼吸比月光还亲昵,不甚平稳地纠缠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魏参率先打破沉静,说:“你妈妈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