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参:“它不是在我房间可以!是在我枕头上可以!”
欢欢比捡来时胖了五斤,脸蛋浑圆可爱,毛色渐渐向着胡萝卜色变深,并且与秋天的落叶一起开始同步掉毛。
本以为,和商明漪同一屋檐下生活,是追求真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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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桂花飘满湖京大学晗亭旁的湖面,甜香阵阵,一团一簇结成金色的莲叶,偷得浮生半日闲。
每双周周日,易教授带的研究生都会聚在一起联络感情,除了吃饭,重头戏是互相分享科研成果,久而久之,别的博导也参与进来。
研究微分子与遗传基因的最受欢迎,堪比公园角联谊会上有编制的青年干部,徐行之这类在赤道周围的雨林钻狗窝的,处于鄙视链底层,吃完饭,他与商明漪一道沿着风雨连廊散步消食。
太阳有点晒,两人步伐一致踱向实验楼。
“天梯啊——”
徐行之吃得有点撑,走两步就要歇歇,实验室在四楼,商明漪不想坐电梯,徐行之便扶着冰凉起锈的把手一步步龟速挪动。
商明漪每次踩第一级阶梯,必须要用右脚,如果同行的人与她不同,迈了左脚,她就会用右脚跟在台阶上磕两下。
这个小习惯徐行之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商明漪一边等,一边磕了好多下脚跟,像是急躁了却不开口,在无声催促。
徐行之偏偏不赶快爬楼,他靠在扶手上,仰头看乖乖在上边等着的商明漪,说:“论文写咋样了?”
“允许毕业。”商明漪用指节虚抬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框,模仿易教授的语气。
“你发表数量够,质量也不低,别光紧着毕业呀。”
徐行之走上去,只比她矮两级。
几名同院的大三本科生从楼上下来,停步向他俩恭敬地问好,徐行之随意点点头。
跟商明漪一样迈右脚上楼,徐行之莫名受到玄学加成,感觉胃空了点,咂咂嘴低声靠近商明漪道:“水,虎乾的资助,你找老板争取争取,有机会的。”
“我不想读博士后了。”商明漪说。
“干嘛不读?”
到实验室门外,徐行之拉着门,不让商明漪开锁进去:“水,还记得怎么认识师兄的不?”
四楼有一面三米宽端端正正的镜子,红漆木包边沉稳肃穆,足有两百斤重,大概是水银没涂匀,在边上照,会照出哈哈镜的效果,必须站在离镜一米远,站中央,人才不会变形。
徐行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方下颌,摸了两把,小胡茬挺扎人的。
“你本来应该保研,结果被人给祸害掉了,考研吧倒也难不倒你。那年冬天,你把包放在实验室外面,揣小板凳去暖气管旁边背书,回来一看,书包还在,钱包没了。”
那几年考研需现场拍照确认,同时申报唯一志愿,过程要用到身份证。
商明漪的钱包鼓鼓囊囊,现金、银行卡、身份证、病历卡和残疾证,全丢得干干净净。
徐行之感叹道:“我从实验室出来,看见你在门口发呆,问你干嘛,你问我,是不是我拿了你钱包。”
谁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愿意被人当小偷的?徐行之火一起来,拉着商明漪去调监控。
从教学楼的监控,一直到出东门的操场,小偷随手把钱包扔进了垃圾桶,徐行之撇下商明漪飞速跑去翻,幸好是冬天,又不是食堂附近,味儿没那么恶心。
徐行之取出身份证攥自己兜里,对商明漪说:“跟我道歉。”
要是你个臭丫头嘴硬不道歉信不信我——
“对不起。”当时商明漪淡淡说道,“我错了。”
徐行之抽残疾证的动作停了,摸鼻子,一拳打到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