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妃不喜欢王妃,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看在眼里。
管家走了,夜色无穷。
曲音绕梁,意犹未尽,伴着荷塘月色,落叶纷飞,锁在萧瑟的纷扰里。
云温莞不知坐了多久,身边掠过几缕风,笛音中的情绪跟天山景象渐渐重合。
一老一少坐在山头,流星划过,外祖父眼神里充满慈爱,他总是喜欢捋下巴那撮银白浓密的山羊胡。
然后把她拦在怀里,“莞儿,等你十八了外祖父将你许给阿真如何。”
阿真,是个医术很厉害而且去过很多地方游历的少年,云温莞不知道他长相如何,只知他怪病缠绵,她对这个男子仅有
的了解都是从外祖父嘴里得来。
从外祖父的描述中,那温润男子气宇轩昂,举世无双。
外祖父每说一次,云温莞便对这个男子充满一次幻想。
甚至忍不住偷偷给他写信,阿真也会回,他会把自己见到的,听到的,都写在信里,给足她对这个世界的幻想。
当云温莞再次给他写信时,因为偷偷下山而错过了。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阿真有没有回信,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君陌站得有点远,隐约能看见这么两个人,俊男美女,风花雪月,吟曲谈心。
“还别说,王爷跟王妃真是般配。”
旁边看守的风林也被这曲子酥了,“卑职也这般认为,王妃每次都能惊艳众人,比那个跋扈顾小姐好多了。”
君陌一声惋惜,“可顾小姐才是王爷的恩人,王爷乐意宠着顾小姐的坏脾气。”
哪怕已经知道顾小姐屡屡犯下的错,都只字不谈。
底下的一群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谁也不敢上前打扰。
曲终。
人散。
云温莞无力垂下竹笛,“阿真……”
身后的男人靠近,不偏不倚,正好听见这声呢喃从心头漾开……
阿真!
男人闻言,惆怅的心情犹如雪上加霜。
紧身的槿紫鹤纹菱锦长袍随风曳起,似乎卷起死死杀气,待男人看清笛子的模样,阴凉一声呵斥划破长空。
“谁让你动这支笛子的!”
啊——
云温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陡然惊醒,对上那冰冷的星眸,没扶稳,整个人向后倾。
百尺的高度,就这么摔下去,云温莞不敢想。
掉下来的那一刻,她尖叫,害怕。
有那么一刻,殷切期盼这个冷骇的男人能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他没有。
云温莞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凉凉的,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