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萧景曜套近乎想要好处的,都被萧子敬糊弄走了,等到萧元青说萧景曜再给族里添一百亩良田后,全族人更是恨不得将萧景曜供起来,对于最先去萧景曜身边伺候的萧平安都羡慕得不得了。有同萧平安年岁相当的,更是悔青了肠子。要是他们当初对萧景曜更好一点,说不定被萧元青选去伺候萧景曜的人,就是他们了!
萧平安很是镇定,萧景曜特地让他去家里见见家人,看着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的母亲,再看看沉默不说话,眼中也露出喜悦的父亲,萧平安的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掏出钱袋子递给他娘,哑着嗓子道:“娘你别担心,元青叔和景曜弟弟都对我很好,我现在还认识了许多字,不久后还能跟着景曜弟弟去京城里长见识。这些钱你收着,给康儿念书。他要是有天分最好,要是没有念书的天分,识了几个字,去县里当个账房也比在地里刨食好。”
萧母眼泪滚滚落下,伸手将萧平安抱在怀里,“平安啊,别怪娘狠心让你去伺候人。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元青叔一家都是好人,你跟着曜儿,日子也不会差。好好干活,一心照顾曜儿,别惦记家里,我和你爹好着呢!”
萧父偏过头去,眼眶微红,半晌才道:“你元青叔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你要照顾曜儿。”
萧平安见母亲脸上果然没了病容,知道这是元青叔请了大夫给他娘看了病,又好好调理了身子。萧平安心中感激,狠狠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景曜弟弟!”
萧景曜跟在萧子敬和萧元青身后,认认真真地给每一位祖宗磕头上香。
好在祖宗们的墓都很正常,没有像萧元青胡说八道那样冒青烟着火。
祭完祖回去后,萧景曜又收到了无数份邀请帖,都是邀请他参加各种宴会的。
再一问柳疏晏等人,都接了不少帖子。
几人去了府学,向同窗们分享了一下自己的考试经验。柳疏晏本着不能只有他们三人受折磨的原则,问了萧景曜的意见后,把萧景曜的模拟考试方法说了出去。
教谕们眼神大亮。
张伯卿用手肘戳了戳柳疏晏的腰,坏笑道:“你这家伙,根本没安好心。同窗们要倒大霉了!”
柳疏晏无辜脸,“我告诉他们这个好办法,怎么能算是不安好心呢?”
嘿嘿嘿,反正受苦的不是我们,高兴!
唐振源幽幽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会试同样有九天。你猜,景曜会不会再让我们来一场模拟会试?二月份的天,一边冻得打哆嗦,一边闻着臭烘烘的味道,还得费心写文章……”
柳疏晏和张伯卿面色大变,仿佛两只斗败了公鸡,无精打采。
想到还要再经历一场这样的折磨,两人真是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萧景曜则在思考另一件事情。现在已经到了八月底,从雍州到京城,走官道,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
会试二月初九开考,南北天气差异大,最好提前到京城适应一番京城的气候,免得水土不服,一到京城都病倒,连贡院都进不去,只能躺在医馆喝药。
这么一算,留给萧景曜的时间也不多了,在家过个年都不行。
萧景曜把柳疏晏三人叫过来,四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分析了许久,最终决定十月份出发,十一月份到京城,路上不至于太冷而染上风寒。哪怕真的病了,也有两个月的调理时间,自己也安心。
定下出发的时间后,萧景曜就给邢克己去了封信。同时还给公孙瑾写了一封道喜信。
在萧景曜收拾好行李准备进京时,这封道喜的信也送到了公孙瑾手里。
看着信上“公孙大人,学生不负所望,如约来京城拜见您”这样不算客气却十分亲近的话语,公孙瑾当即拍桌大笑,“好小子,你竟然真的做到了!若是真的能一鼓作气再通过会试和殿试,那就真是前无古人,后也很难有来者了。”
正宁帝在拉着公孙瑾玩三国杀卡牌时,发现公孙瑾的心情格外好,忍不住出声询问,其他阁老们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拿出三国杀卡牌时,正宁帝等人就知道公孙瑾同萧景曜有书信往来,公孙瑾自然也没瞒着,乐呵呵道:“还是那个做出来三国杀卡牌的萧景曜,他要进京了。”
正宁帝挑眉,惊讶道:“他才多大,就中举了?”
“不仅如此,”公孙瑾眉眼含笑,“陛下有所不知,他这回,拿下了雍州的解元,加上先前中的小三元,可是连中四元了。”
话音刚落,见多识广,养气功夫一流的阁老们都对公孙瑾投来震惊的目光。
而后,正宁帝想到今年正好是正宁十三年,又是大喜,“好好好!这个萧景曜,确实不负他神童之名!他要是能进殿试,朕可得好好看看他!”
各地进献的祥瑞是假,但萧景曜这个在朕登基之后出生的神童,有这般才华,分明就是祥瑞呀!
正宁帝性情温和,只是被先帝打压太过,登上皇位后也对此难以释怀。萧景曜的年纪很是讨巧,在正宁帝即位后出生,又这般出众,自然让正宁帝想到他乃帝王,天命所归。古时贤德的帝王都会有神异之人辅佐,萧景曜年纪小,正好占了这个便宜。
就算正宁帝心里知道这些说法是假的,但也对萧景曜生出了几分好感。
刚收拾完行李登上马车的萧景曜连着打了个好几个喷嚏,忍不住纳闷,谁在念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