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中的力道紧的像是一堵冲不破的铜墙铁壁。
任由我如何挣扎,都无法缓解半分。
她是罪人,能在宫中苟活已是裴赏对她的容忍,她怎么能妄想妃位呢?
我终于未能如愿。
当天,得知我死讯的裴赏满身血气的冲入我的中宫。
我飘殿上,看着他拼命的摇晃我的身子。
我透明的手穿过他的后背,抚摸着他,“裴赏,别伤心了,我在等你。”
周萃颜一身素衣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妹妹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走的急,明明皇上去江南之前还好好的”
这一辈子,她在裴赏面前都假装敬重我这个皇后。
现在抛却身份叫我姐姐,倒更显得她情深意切。
只是,沉溺悲痛中的裴赏抬手赶走了她。
当夜,裴赏拥着我入睡。
我静静的飘在他的上方,尽管知道他完全感应不到我,可我还是说了很多很多话。
从我们第一次见彼此的生涩,到后来裴局谋反,他血染宫宴清君侧,将我从血污里抱走,再到后来我做了他的太子妃,他像我许诺说,此生只有我一人。
那时我不信的,他是要做帝王的,怎么可能有我一人。
后来,我强行帮他在后宫纳了很多嫔妃,可只有我始终被她捧在手心。
这么一转眼,就是一辈子,我瞧见他的眼角的皱纹有湿润的泪。
忽然感慨,我这忽然走,都没有好好给他告别。
我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裴赏抬手抹了我的嘴角。
那是毫不起眼几乎完全会被忽略的栗子糕留在嘴角的一点渣。
裴赏飞速起身唤来太医。
原来,我之所以会突然病倒,是因为身边宫女从外面买回来的栗子糕都是周萃颜偷学做的,整个宫廷都知道我爱吃栗子糕,可只有江记铺子最合我口味。
第二日周萃颜就被五马分尸。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整个皇宫。
没想,我重生了。
我躺在屋里的软榻上扶着发晕的头,看着面前的少女在光影下忙活。
心头一阵阵的酸涩和激动。
我又有机会见裴赏了。
我想的出神,玉簪回过头来看见我醒来,收拾了不少衣裳过来让我挑,都是我喜欢的素色。
“等会三皇子殿下来院子送信物,这些衣裳小姐更愿意哪一件。”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裴赏,内心的激动压抑不住。
尤记得,上世我成阿飘后,看着他吃不下咽,夜不能寐,夜夜念着我的名字,我却只能不声不响虚无的陪在他身边。
每当下朝,他都会去我的中宫坐上一个时辰,独自饮酒。
常常被太监扶出中宫。
后来,他为了找寻我的影子,听从一个术士,将定亲是送给我的信物碾成碎末入药。
那术士说,这样他便可以感知我的存在。
再后来,他慢慢不上早朝,染上头痛病。
恰逢边关不定,群臣激昂,失魂落魄之时被打入皇宫的一名盔甲将军一剑刺死。
那将军身后,我看见已经花甲的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