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海看了眼墙壁的挂钟,手对他扇了扇:“行了行了,就属你好信儿,我没长眼睛啊?好好答你的题。”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严大海自己知道,林枳从来不迟到,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分班考试的重要日子,他也没收到任何请假短信,到底咋回事?
严大海和另一位监考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到走廊拨了陶姝萍的电话,嘟嘟嘟,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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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小崽子,还他妈挺能跑……跟个兔子似的,差点没追上……呼……”
肖究把林枳整个前胸和侧脸按在墙上,手掌掐后颈,气喘吁吁地压着他:“跑啊,你他妈咋不跑了?!”
秦洲乔在后面追了过来,拄着大腿弯着腰喘着粗气,他腿上落有老病根,无法剧烈运动,这几步路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了,看到林枳被按在墙上,断断续续地急忙道:“别、别弄伤人……肖究,今天……还得……上学……”
“上个屁,老子想翘课就翘课,你要是怂就先走呗!我还想跟林同学好好玩会儿……操!别他妈动了!”
林枳挣扎着动弹,引来愈加粗暴的力道,他半边脸都快被粗糙的墙面磨破皮,全然受制于人,不害怕是假的。
秦洲乔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站起身按住肖究的肩:“肖究,我劝你赶紧放开他,你知道我和你合作的目的,如果林枳受伤,你那些事也别怪我……”
“操……”虽然不乐意听这种发号施令的话,但肖究现在毕竟不能得罪秦洲乔,手下的力道放轻了点。
林枳看看两人狼狈为奸的样子,尤其看到秦洲乔居然和肖究这种人掺和到一起,他眼里闪过了一丝鄙夷和失望,但他现在没空问个所以然,只能强装镇定地扯了下嘴角,绞尽脑汁给自己争取机会。
遖峯 林枳:“肖究……你当然想翘课就翘课……不过猜你也不知道……今天……是我们高二的分班考试……呵呵……”
“考试?”肖究一挑眉,揪着他头发用力一扯,令他整个人脑袋不得不后仰,“考试能咋的?”
“肖究,别过火了!”秦洲乔急了,声音也冷,“林枳他妈最重视他成绩,要是没让他考上试,他妈肯定追查,你没好果子吃!”
“他妈?他妈一个娘们,能是什么人物?”
“那他爸呢?你敢惹吗?”秦洲乔上前对肖究耳语两句,肖究皱起眉心,眼神微微一变。
“操……”肖究不甘心地瞪着林枳的后脑勺。
林枳慢慢地抬起胳膊,手掌抵住墙面,暗暗用力,让自己的胸肺稍微远离墙面得到喘息机会,然后笑了一声:“除非你能这么按着我一辈子,否则只要我能活动,给我老爸打个家庭电话问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肖究脸色更不好了。
操。
拼爹,算你牛逼。
他一把松开林枳,收敛起小混混的劣性,脸上阴转晴地蓦然浮起一丝笑容:“哎呀林同学,误会了这不是?你是不是听到我们说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听到什么?”林枳重重呼吸,皱着眉头揉脖颈,莫名地说,“我就上个学走个小道,又下着雨,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哪知道你们像疯狗一样追我。”
“?”肖究怔了一下,“那你跑什么?”
“你们追我啊,我不跑?”
“你他妈……明明是你先跑的!”
“我想起来笔落家里了,回去取。”
“你有病?校门口现买一个或者找人借一根不行?”
林枳眉头皱得更深,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我用的笔都是高价的进口笔,校门口怎么会有?用别人的笔手感不好影响我答题,我用文具向来挑剔,更别说是今天考试这么重要日子。”
“顺带一提,刚刚你们追我,我被吓到扔掉的那把伞,是意大利品牌francesaglia的手工雨伞,价格四位数,考虑赔偿吗?”
在肖究终于有了“林枳是个身娇肉贵的阔少爷”这种概念时,又从对方理所当然、风淡云轻的神情中恍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