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泽前几天带伤,就是和这人在水上公园打架来着。
周子晟好像也说过,就是这个人把肖究安插在韩君泽身边各种搅浑水的。
林枳吸了口气,强装平静:“你们谁啊?”
花臂男收回始终审视他的目光,松开啤酒瓶的瓶颈,低头从烟包里掏出一根叼在嘴里,肖究弯着腰很有眼力见儿地给他点上,然后这人开始吞云吐雾。烧烤店角落的之前一桌上那两三个穿着黑背心光头的男人,也走了过来,显然是一伙的。
林枳思绪转的飞快,心道原来是被通风报信了。
他掌心泛起汗液,捏紧了手机。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又被他摊上了?
在某一刻,花臂男冷硬的脸上突然像阴转晴一般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同学,别害怕哈,我没恶意。”
林枳被烟呛得皱了皱眉,一丁点儿不吃这套假情假意的友好。
“我问你哈,你和老韩啥关系?”花臂男露出好奇琢磨的神色,搓了搓下巴,“看你还是个好学生,你俩总不能是朋友吧?亲戚?”
肖究坏笑着趴在于朝野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
“妈的,我就说老韩那狗有点毛病吧?脑子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于朝野意味深长地嗤笑两声,再看向林枳的眼神微妙了几分。
林枳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一声不吭,拎起书包转身就走。
于朝野瞬间就拎着啤酒瓶站起来:“哎!别走啊小同学!”
那群人追上来,吹着口哨,仗着人多,恶劣兴奋地调笑着。
“小同学?小帅哥?别这么高冷嘛!我们就是聊聊天!”
“我们和韩君泽可熟啦!有啥想打听的就问我们呐!”
“我们大名鼎鼎的韩哥是不是要被退学啦?”
林枳不管不顾,只大步往前走——下一秒,一道铁钳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老子让你别他妈走了?没听见啊?”
于朝野那个几乎能装他两个的体格,用手臂直接锁喉到身前几乎毫不费劲,就跟提溜一个小鸡崽一样轻松。
“咳咳——”
林枳的脖颈被他狠狠箍住,后背紧贴在于朝野的胸前,挣扎地踢了几下腿,反而对方力道更加重了两分。
他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就在觉得自己快要被勒得窒息时,一道森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放开他。”
于朝野转过头,边松开手边满意地冷笑了声:“哎呦,这不是我们韩哥吗?解手解完了?我以为你偷摸夹尾巴溜了呢。”
林枳踉跄了一下,气血上涌,忍不住弯腰猛烈咳嗽起来。
“没事吧?”韩君泽脚步飞快,冲到林枳身边,查看了一下他脖颈,有点微微泛红的痕迹,原本就森凉的眼神当即就像裹了一层浓稠的墨,黑得纯粹极致,带着锋利的戾气,当即转头瞪向于朝野。
抬眼看到韩君泽的眼神,林枳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别的不说,他白天刚见过他失控打架,太知道将极具攻击性的厌恶和冷漠摆出来时,韩君泽浑身那震慑他人的刺是什么样子。
可到底白天是在学校,秦洲乔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眼前这些混混,显然不是一个量级的。
韩君泽和他们打架的话,就是真要拼命的那种。
“于朝野。”韩君泽的声音没一点温度,“我们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别他妈带上别人,不然我当你干不过我是孬种。”
林枳揉着喉咙,神经已经绷紧到极致,一边观察着于朝野的动静一边去拉韩君泽:“韩君泽……好了,我没事……”
于朝野无辜地耸了耸肩:“哎,老韩,这可不能怪我啊,平时和兄弟之间打打闹闹的比这下手重多了,谁想到这小白脸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