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罢手,而是一步步走近倒在地上的桃夭……向她举起了手中的刀。
他们的眼中,是嗜血的冷漠的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如金石般的声音响起:“住手。”
看见来人,两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忙放下手中的刀,下跪。
寒离踏过满地的尸首与鲜血,来到桃夭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他缓缓扫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那双妖孽的眼,此刻,已经是漫天冰雪:“回去告诉她,这个人,只有我能动。”
接着,他抱起桃夭,在凄红的火光中,远去。
那是个幽静的院落,有着亘古无声的静穆。
石子路的小径旁,栽种着许多株桃树,清透的桃花,艳艳绽放着。熏风拂过,满天的桃花瓣,袅袅飘散着。仿佛是一种回忆,一种诉说,或者,是一滴泪,桃红的泪。
天空,是一种纯净的蓝,纯到极致,让人心暗暗地痛着。
桃夭慢慢地走着,脚下的石子,圆润光滑,却带着一种突兀。
她来到屋子前,推开那扇永远闭合着的门。
光线忽地涌入,在熏风的鼓动下,房间内的浅色帷幔,在空中扬起缓慢的舞。
桃夭看见,她的娘,正坐在窗前。
殷望心侧着身子,面孔的侧影,美得不可思议。
忽然,她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桃夭。
桃夭没有唤她,她清楚,娘是不会认识自己的。
她……谁也不再认识。
她们就这样忽然对视着,微风携带着娇柔的花瓣,潜入屋中,悄悄地俯在她们发髻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不真实的时刻中,殷望心开口了:“桃夭,去找你爹,找到他……”
桃夭忽地睁开眼。
又梦到了以前。
怔了许久,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间清雅的竹屋,简单的家具,古朴的色泽,一个舒适的所在。
目光转移到床边,桃夭看见了寒离,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寒离。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桃夭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你知道,在昏迷时,我对你做过什么,”寒离浅笑:“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急着道谢了。”
“你对我做过什么?”桃夭问。
“因为你背部受了伤,我就tui去了你的衣衫。”寒离道。
“然后呢?”桃夭继续问。
“你的衣服脏了,所以我就为你全身换了套新的。”寒离继续回答。
“所以呢?”桃夭依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