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叉上有翻起的铁皮,像冻干的鱼鳞一样,在魏参的胸前戳出几枚小洞。
“啪啪!”魏参冷不丁被甩了两个耳光,嘴角见了血。
头一偏,看到鱼叉锋利的棱角商全都沾满了干涸的血渍,有一团厚厚的血块里头,掺杂着不少凌乱的杂色毛发。
不是人的头发,是动物的。
魏参吐出一口血沫:“畜生。”
那人本以为他被制住了,起码会服个软,叫声饶命,然而却听到他这么不识好歹,于是狞笑着屈起膝盖,抵住将魏参的肚子,将他狠狠压向水泥柱。
尖锐的刺痛从皮肉底层慢慢往上爬。
“骂老子畜生?待会让你喝两口黑狗血,吃两颗猫眼珠子,你不也就跟老子一样是畜生了?哈哈哈!”那人知道魏参的后背有伤,欣赏了会魏参发白的脸色,慢悠悠道:“算你命大,那么粗一根麻醉针下去,醒了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不过,我可劝你少动弹。”
他夸张地用手指比了个一厘米:“你的皮真是比我剥过的猫皮厚多了,一针倒下去,还折了老子一个针筒,怎么样,针头留在肉里不好受吧?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交代,你跟那两个女的是什么关系,谁给你的消息?”
趁着这人一通狂吠,魏参忍着痛,在身后摸了摸腰下几寸。
用力一按,方才还钝痛麻木的肿包犹如刀割凌迟。
原来他被麻醉针放倒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把针筒给折断了,那根针不仅扎得更深,还身首分离,直接没入他的腰部,不知有否伤及神经。
“皮叔呢?”魏参压着嗓子问道。
他故意摩擦手铐,弄出哗啦啦的声响,那混混果然嘲笑着用鱼叉按住他,掏出一枚钥匙:“皮叔?哟,皮叔说等你醒了问两句,没想到你还真认识他。”
魏参紧盯钥匙,忽然,钥匙被扔到了十米以外的地方,那人哈哈大笑:“想靠攀皮叔的关系让我放了你?省省吧!”
“你们勾结平安毛毛收养救助流浪猫狗,然后又把它们给卖了?”
卖还算好的,据基地的馨馨说,皮叔负责流浪动物的回访工作,莫不是他负责的全都已经糟了毒手。
一大批笼子运到这么偏僻的废旧厂房,院子里静谧无声,却有一种叫人感到后背发凉的阴森。
魏参并没有因钥匙被丢感到气馁,而是缓缓蹭着站起来,即使鱼叉在他肚子上划出了几道血痕也毫不在意。
天气冷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浑身发烫,是失温的症状。
这群人想伪造他独自进入荒郊,然后失温脱掉上身衣服的假象?他的手机,皮夹都在外套里,里面还有身份证和献血证。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丧心病狂,那么,小程还活着吗?
“他妈的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混混反手高举鱼叉另一端,想要砸魏参的耳朵,魏参再次飞速躲过,不过,这次重重一击还是砸到了他的脖子。
魏参的目光更加阴沉,一字一句问道:“这件事,王校长,蓝天救援队的高层,有没有参与。”
混混竟被他平稳的音调震住片刻,抖着眼皮扣了扣肩膀。
这人双手被缚,根本就是个纸老虎,谁给他的胆量敢这么跟自己杠?
况且,这人身上莫名散发着嗜血的凶煞气……混混的目光不由朝他有力的肱二头肌看去。
健身房举杠铃连的花架子,还挺能唬人,有什么好怕的,装逼谁不会!
“不说是吧?行,不说你就在外头待一晚上,看是你先交代,还是里头那个先交代!嘿嘿,我看,要不你交代在这儿算了。”混混诡异一笑,说完,扔掉鱼叉欲离开。
魏参叫住他:“你叫皮叔来见我!小程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她关到死都没用,警察已经查到她的公司了。”
万幸,小程还活着,算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