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没有别的人了,我的阿岚小宝贝能不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金衎如愿的将纪思岚抱到腿上,锁住纤细的腰身,心疼的问道。
“我不要你吃剩菜!它们一点儿都不好吃。”纪思岚吸了吸鼻子,顺势靠在金衎怀里。
“好,我知道阿岚是在心疼我。”金衎轻笑着,胸腔跟着发出振动,愉悦的心情透过胸膛传递给纪思岚。
“即使是阿岚碗中吃剩下的,我也不介意的。”金衎将头搭在纪思岚的肩膀上,隔着柔软的毛衣,仍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儿突兀的骨骼,“不过,我以后会监督阿岚好好吃饭的,阿岚要长胖些才好。”
纪思岚还没有在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自顾自的说着,“它们会有奇怪的味道,还会有不知哪儿来的石头,骨头,吃了不光会不舒服,还要生病的。”
‘阿岚一个人的时候,究竟吃了多少的苦?若是我当初不管不顾的将阿岚强留在身边,即使讨厌我,恨我,也好过我现在不停的后悔。’金衎拥紧纪思岚。
手背上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上面,‘这是阿岚的眼泪!’
金衎抬起头,果然是纪思岚在哭,无声又悲伤,泪珠一颗颗的顺着脸颊滚落,金衎的心脏被紧紧的揪起,又倏然松开了,有时能哭出来也是件好事。
金衎温柔又狠心的执行着自己的计划,轻抚着纪思岚的后背,“我可是阿岚的男朋友呢!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和阿岚一起承担的。”
“你是大坏蛋!”纪思岚终于喘过梗在心头的悲伤,吸吸鼻子,语无伦次的指责着金衎。
“之前还说我只能给你当媳妇,不能和别人谈恋爱!现在又突然变成男朋友了!”纪思岚说着,想从金衎的腿上跳下去,不料被箍得更紧了。
“可我不满足这一个身份,我还得是你的男朋友,这样我们就可以时时的谈恋爱了!”见纪思岚张牙舞爪的,像被自己强按在怀中的猫儿,只能温柔的顺着毛,趁机讨要着便宜。
“我还欠阿岚一个正式的婚礼呢!阿岚若是同意嫁给我,我们立马就去登记!”
“才不要!纪思岚还是个男人呢!”纪思岚粗鲁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着明亮的水晶灯,回控着还想涌出来的泪水。
金衎环着纪思岚,传递着身上的暖意,“阿岚同我说说吧,那些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的时光。趁着现在还可以与小媳妇谈恋爱,你的男朋友想参与阿岚所有的人生。”
纪思岚破涕为笑,娇嗔着拍了一下金衎结实的肩膀,整理好情绪才开口说道,“儿时在第一次见到衎哥前,我就到了金老裁缝家,被改了名字,叫金海棠。”
“其实严格讲来,我该喊金老裁缝一声师傅的,只是我叫不出口,他也没脸听。”
早年,纪金两家的长辈为了争夺金剪刀,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为了做出更好的衣服来,纪家老爷子不慎被机器割去了手指。
家中也失去了年轻的顶梁柱,纪老爷子的日子越发困窘,想着攒几个钱,给远在彼方的儿孙们汇过去,却苦于没有收入来源。
看着年幼的纪思岚,也不知是哪一天开始,纪老爷子同老对头金老裁缝有了共同的话题,指着鼻子对骂的日子一去不返,昔日的恩怨旧恨似乎都消失了。
一个只想要钱,一个仍想要报复,在纪思岚变成金海棠的那一天,没有几个人来的婚宴酒席,便是金老裁缝全家能吃上很久很久的大餐。
可烹熟的食物保存的再用心,变质后的异味儿,飘进来的灰土,混着不断的责骂,让纪思岚对食物充满了反感,好不容易熬过了时光,却也熬坏了肠胃。
这么多年金妈用尽了办法,只要稍不注意,纪思岚就会难受上几天。
“阿岚,这些都是刚做完的,我的身体很强壮的,阿岚不要担心!”金衎突然明白,纪思岚讨厌的不光是桌面上的剩菜,还有记忆中的惧怕。
“不行!你那时病的那么厉害,调理的再好也不行!”纪思岚摇着头,就是不肯松口。
“这红烧肉,扣三丝我们就不要了,响油鳝糊没有动过。”金衎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菜肴说道。
“不行!珍妮直接用筷子夹过了,一定沾口水了!”
“八宝鸭也用公筷夹过了,说不定哪个人没换筷子直接夹着吃了,也不行!”纪思岚将金衎指着的八宝鸭也划了出去。
金衎点点头,笑着妥协了,“腌笃鲜呢?我刚才看清楚了,只有阿岚盛过一点的。”
“也不行!刚刚一直在说话,定溅上飞沫了!”面对着金衎,纪思岚有一万个不同意的理由。
“时蔬在你面前,距离远,不会被溅到的。”金衎发现纪思岚对剩菜的反应已经病态了,既然拨出了脓血,得再添一把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