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部分都是抗抑郁的药物,还有一些阵痛、安眠的药,而且种类你是不是没拍全?”温哲言在电话那头问。
陆瑾艰涩地说了声“嗯”。
温哲言继续说:“那就对了,你拍的这些治疗程度有轻有重,应该是对应抑郁的不同阶段的,如果我没猜错,服药人应该有过很严重的抑郁症,现在大概是有所缓解,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我同事说,其中有两瓶一般要到重度的程度医生才会开。你这是在哪里拍的?是谁的药?”
陆瑾消化了半天温哲言的话,在他的不断追问声中才说了一句,“麻烦哲哥了,我之后再和你说。”
他不懂这些专业药物究竟意味着什么,陆???瑾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上的一排排药名,心脏处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住身子。
这九年,他的木木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对着漆黑的夜空,陆瑾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我们,还是我们5
进屋之后,林乔先取了干毛巾递给陆瑾,又给他倒上了一杯热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瑾擦头发的过程状态也调整了过来,他说出自己提前想好的话,“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
林乔有些不信,但陆瑾的表情又没有任何破绽,她疑惑地问:“梦到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
陆瑾笑着摇头,“不想说了,就是感觉很不好,就突然想见见你。”
听到这话,林乔误以为陆瑾是梦到了往事,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去。
再次感受到林乔周身这种熟悉的落寞,除了之前的难过心疼,陆瑾心中的自责痛苦也更深了几分,他认真注视着他的小姑娘,想把这一刻的她深深印在心上。
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下去,陆瑾喝了口水,说:“我还没吃饭。”
“啊?”林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陆瑾揉揉她的头,笑着说:“每次都是我给你做饭,能不能也让我尝尝木木的手艺?”
在江心悠那里度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林乔早饭都没有吃,听陆瑾这样一说,迟来的饥饿感突然被唤醒,她问:“想吃什么?我去弄。”
陆瑾说:“都可以,随你。”
林乔点头,转身走进厨房没两秒又出来对陆瑾说:“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别再感冒了。”
毛巾还在陆瑾肩上搭着,衣服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他问:“有可以让我换一下的衣服吗?”
林乔走进自己的卧室,在衣柜里翻找半天,最终拿出一件宽大的t恤,“就这件大一点,你应该能穿,裤子没有。”
陆瑾靠在门框上,笑着接过衣服,“没事,裤子没那么湿,有上衣换一下就行。”
“嗯,那你去洗吧,”林乔指了指卫生间,抿唇道:“我,就先去做饭了。”
陆瑾点头。
林乔离开后,他又打开了那个装满药瓶的抽屉,这次不仅将所有药都拍全了,还每个都打开看了看,尤其是温哲言强调的那两瓶,陆瑾看到那里面是满满的药片,像是还没怎么吃过的样子,见此,他心中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去了一点。
淋浴的水声哗啦啦传入林乔的耳中,她安静切着案板上的菜,回家路上心中的那些沮丧失落渐渐消散,也许有点自欺欺人,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切实感受到了两人在一起的温馨幸福感。
这天,直到陆瑾离开,林乔也没搞清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梦会让自己哭得这么难受,事后她也想过陆瑾在撒谎的可能,可是林乔找不到他这样做的理由,再加上长久以来潜意识中的信任,她最终还是略过了心里的那一丝怀疑。
之后的几天,陆瑾恢复了日常训练,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林乔,她也劝过陆瑾这样来回跑太累了,但陆瑾每次都会用宠溺的语气说:“我现在可是在追你,怎么会感觉累呢?”
林乔受不住他的直白,却又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随他去了。
一次拍摄结束后,言路凑过来说:“忙了这么久终于结束了,走,庆祝一下。”
大拍后聚餐是常有的事情,林乔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却也不会让自己显得不合群,不过现在,林乔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
言路眯起眼睛审视她,“什么情况?乔,你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