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老汉与他大伯的对话,沈玲想起刚才周胜背她的时候自己的心理反应,禁不住脸上一阵发烫。
出了山洞,刘老汉邀请周胜利一行三人到他家吃午饭,周胜利到一个老革命的家里空着手已经不好意思了,坚决不吃饭,把老人家送到他的大门口才往回返。
走在到崮边的路上,刘老汉对他说:“我年轻的时候学过《愚公移山》,多次发动崮上的人学习人家老愚公的精神,挖出一条盘山路来,现在的年轻人吃不了苦,都不想干。”
周胜利说:“咱们学习《愚公移山》是学习愚公的那种移山的精神,不是要我们真的去移山。真要移山的话需要请专家进行经济的、环保的等各方面的论证。”
来到了崮的边缘上,白玫看着下面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悬崖上没有树,我没有把握下去。”
沈玲则两腿瑟瑟发抖,连悬崖边上也不敢站。
周胜利问白玫,“我再像先前那样把绳子放下去,你抓着绳子可不可以下去?”
白玫说:“我不恐高,抓着绳子当然可以下去。”
周胜利说:“这样的话我可以不用两次到崮顶了。”
他对刘老汉说:“老哥不用陪着我们了,你回家吧。”
刘老汉说:“你们城里人没有到过崮顶,我看着你们都下去才放心。”
周胜利没有再客气,打开木箱,把长绳一端扔了下去,另一端围着一棵较粗的树干转了两圈,说:“我在上面给你作安全保障,你放心下去。”
刘老汉在一旁说:“周老弟登山比我们山里人还麻利。”
周胜利说:“我老家的山比这里的山高,村跟前的山峰比你们的崮高多了,小的时候每个星期都上去,假期里一天登多次,熟能生巧。”
白玫抓着绳索正在缓缓地下去。周胜利看到她的两腿也在微微发抖,对着下面喊道:“低头看你落脚的地方,不要看崮的下面,看下面越看腿越抖。”
在周胜利的指导下,白玫下去的速度加快了,很快两脚便踩到了地面上。
周胜利问沈玲,“你这样子能下得去吗?”
沈玲声音发抖地答道:“我,下着试试。”
刘老汉说:“不用试,看你的眼神你就下不去。刚才那个女孩子说得对,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上山都没上来,下山就更别想了。”
山里人说话就是这样实(石)打实(石)。
见周胜利从木箱里摸出两根布带子,刘老汉说:“下山的时候你得把她的两个眼睛蒙住,不然她看到下面会不老实,连你也带下去了。”
周胜利问沈玲:“你身上有可以遮住眼睛的衣服、带子吗?”
沈玲漠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周胜利又提高声音,问在下面的白玫:“你身上有没有布料、带子之类的可以遮住她的眼睛的东西吗?”
白玫说:“没有。”
她提高声音嘱咐沈玲:“玲子,你下来的时候别睁眼!”
周胜利知道从人的心理活动来讲,越是害怕她越是会睁眼。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用自己的上衣包住了沈玲的眼睛,然后让她像上崮时那样抱着自己的脖子趴到自己的背上,用两根绳子将自己与她捆到了一起。
刘老汉说:“周兄弟你们放心下去,我把你的登山绳给你扔下去。”
周胜利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