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事实证明他的礼物送对了,祁爵不仅喜欢,还经常穿。
那时候肖冶觉得特别开心,他几个月兼职赚来的钱没白花。
可现在那件t恤被随意抛在地上,他的付出似乎也被扔进了垃圾篓。
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仿佛都在发笑。
你可真是个笑话。
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攥起,圆润的指尖变成尖刀,深深刺进掌心。
也许是误会。
说不定是洗澡前扔在地上的。
可能是祁爵的朋友们在这里。
他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要先入为主。
几步之外,两条叠落在一起的长裤嘲讽着他的自以为是。
裤子的款式他只在祁爵和顾竹年身上看见过。
他冷笑一下。
能在这里做这种事的人,除了祁爵怎么会有别人呢?!
更何况空气中两股熟悉的气味越来越浓,忘情地融合在一起。
一个专属于祁爵,他的男朋友;
一个专属于顾竹年,他的好朋友。
脚步继续向前。
主卧门口,两条绞缠在一起的平角裤再次发出嘲笑。
肖冶死死盯着,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似乎是要戳破他最后的防线一般,纵情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传出来。
肖冶的心跳速度猛然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大,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仿佛有人在用高压锅蒸他,耳边都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雾感。
他向后退一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主卧门内,甜得拉丝的声音飘出来,语句断断续续的,仿佛在云端起舞一般婉转起伏:
“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你那个小男朋友?”
是顾竹年的声音。
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肖冶感觉笼罩在耳边的雾气消散了。
他停住脚步,屏息聆听门内的动静。
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带着弹润而愉悦的轻颤。
紧接着是不耐烦的声音:“别跟我提他,交往一年了都不让碰,装什么清高。”
门内的声音愈发动听,肖冶却如坠冰窟,瞬间从高压锅里置身极地的冰河中。
一年来的种种经历在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
“我碰到别人的皮肤会很难受…”
“我不会勉强你,等你准备好了你来牵我的手,行吗?”
“你今晚不能留下来吗?我可以住客卧。”
“我今晚能留在你这吗?我打地铺就行。”
“接吻是件美好的事情,我真的好想和你体验一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