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声,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脏。
尤其是当他一次次在脑中回放,程愿说这样的痛,甚至不及嫁给他半分的时候……
难道这一切不是她甘愿的么?
这场阴差阳错的婚姻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疼!
傅铭深低下头,用手狠狠揪着头发。
“铭深。”
肩膀上微微一暖,身边飘来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是夏悠悠。
傅铭深转了下头,然后下意识挪开身子。
“你怎么过来了?”
“程愿在里面?”夏悠悠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傅铭深点点头:“她要申请保腿,为了通过麻醉减量的申请,在里面做疼痛耐受的测试。”
夏悠悠微红眼圈:“那是不是会很痛苦?”
傅铭深没说话,因为门里再次传来程愿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叫得他心都要碎了。
“别担心,”夏悠悠半个身子依偎上去,“程愿很坚强的,她从小就学舞蹈,不知道受过多少伤了。我记得有一次,临近圣诞节,她为了一场表演彩排到很晚,最后筋疲力尽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晕了。会场那么冷,夜里要降到零度了。要不是当时的队医助手发现她,把她带回家,可能早就冻死了。”
“其实,我们这些朋友都知道那个实习助手喜欢她,程愿对人家也有意思。只是后来,人家出国深造了,两人才只能分手的。”
“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谈不上怨她。毕竟在她家里没有出事之前,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我只是她身边的小跟班。她不能接受我拥有比她更好的爱情,才……对你做那种事的,也是人之长情。”
“悠悠。”
傅铭深终于开口,打断了夏悠悠自顾自言的陈情,“以前的事不提了,但你说那个队医实习助理,是不是姓江?”
与此同时,他死死盯着诊疗室外面挂着的江言的名牌和介绍,眸子里都要冒出火了。
“好像是,”夏悠悠细声细语,试探着将手搭在傅铭深的臂弯上,却被男人潜意识地抽开了。她心里不太舒服,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也不记得那么清楚了,毕竟程愿以前又漂亮家里又有钱,追她的人很多的。她也一向来者不拒,跟谁关系都暧昧。只要是她想得到的男人……应该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吧。”
“悠悠,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叫陈峰安排你出院,他订了酒店,你先在里面安顿。”
傅铭深站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看着男人丝毫不乱的背影,夏悠悠心里十分不爽。
她说了这么多话,敢情傅铭深就只在乎程愿跟里面的江医生有没有过去?
这样的反应,明显是吃醋了。
夏悠悠咬咬牙,转过身,蓦地看到何婉怡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她吓一跳,慌不迭尖叫了一声。